可惜汉朝时没有星级客栈。
“一间上房,洗澡水,晚餐,两套衣服,好,好。”老板点头哈腰,亲自在前头引路,带我们走上木楼梯,破旧的楼梯吱嘎乱响,对老板沉重的压迫表示抗议。
所谓的上房,就是一个木板做的房间,有木板墙壁,木板凳子,木板桌子上放着一盏桐油灯,木板床上堆着油腻腻的被褥。
无论如何,比前两个晚上睡在破庙里强多了。
最主要的是,还能洗个澡,我比任何时候都怀念我那个租来的小房间里的热水器。
一个长得黑黝黝的像非洲人的伙计给我们提来一大桶热水,一声不吭地放下来,咚地一声,水花溅出来。老板进来,手里拿着两套衣服,粗麻布做的衣服,半旧,而且看起来很大,我瞅了他一眼。
“天快黑了,镇上的成衣铺子早关门了,这是我女儿的衣服,两位小姐就将就一下吧。”老板笑嘻嘻地说。
心真够黑的,那一锭银子,够买一车皮这样的旧衣服了。我拿起来仔细一看,还算干净,也就罢了,挥手让他出去。
痛痛快快地洗掉了身上的污垢,换上宽大的粗布衣裳,带子也懒得系上。冯倾城居然掏出一个粗糙的小瓶子,倒出一些绿色的糊状物,正是以前我被针扎后涂过的药,这药涂在脚上,一阵清凉,疼痛减去了十之七八。
“你怎么会带着这药?”我问她。这伤药是老爷花重金请一个有名的伤科大夫配制的,对任何伤都极有效。
“自从那次……我的身上都会带一些必要的东西。”冯倾城说。
我想,她说的那次指的应该是苏子路强暴她的事,不禁一阵心酸。
伙计送饭上来的时候,看见我们,眼睛变得又大又亮,像一盏灯笼。
“怎么了?”我问。
“两位小姐姐……简直是仙女啊……”小伙计瞠目道。
天使坠入人间,两脚长着泡,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