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少傅大人托人捎了一封十万火急的书信来。”付管家从宽大的衣袖里抽出一封信,朝四少递了过去。想必是事情紧急,那书信连封套都没有来得及装。
太子少傅?岂不正是我要找的人?听得这四个字,我脚步一顿,这么说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如果我想不出那口诀的奥妙所在,找不到那物件,也可以将口诀当面告之太子少傅呀,这样一来我岂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真是天才!我不禁佩服了自己一把,走回了座位,重新坐下,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只见四少一把接过了信件,展开急切地扫视着其中内容,眉心渐皱,脸逐渐阴霾,像笼着一片厚重的乌云,越来越难看。
“怎么回事?”声如莺燕的锦儿此刻的话声里多了几分担忧。
“出大事了!”他的表情严肃得就像一块石膏板似的,完全处于极端惊愕中,连握着书信的手都抖动了起来。他决不是普通的商人,究竟什么事能将他惊吓至此?可想而知这书信里涉及的是一件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我和锦儿见状更是吓得手足无措。
过了好一会儿,他大惊失色的脸才恢复了些许常态,思索片刻,吩咐道:“付管家,快飞鸽传书至各地商号,调出所有库房里的资金,看看数额有多少?我要马上知道!”
显然,被他刚才的表情吓得六神无主的付管家也不明其意,“少爷,你这是要……”
“快去!”他打断管家的话,坚定果断。
“是!”听言,付管家飞跑着朝外去。
“慢着,不用报我了,你速速安排各地分号将所有库房资金调出,全部购置粮草及军需物资。不论花多少钱,都要给我将市面上能见得到的一切粮食来源给我买断,尤其是京畿重地!”付管家还没跑出院门,又被江州四少大声叫住。
听了他的话,付管家瞠目结舌,魂不附体地道:“少爷,你这样做可使不得,朝廷明文规定不可垄断粮草,这可是要杀头的!”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事到如今,杀头也顾不上了!你速速去办,我要让全焰国只有我江州四少的粮库有粮卖。吩咐下去,事成之后,粮食仍卖给老百姓,一律不能涨价,但有一点必须注意,决不把粮草售给各地军营。除外,暂时关闭渔阳的太仓,还要给我想办法将丰仓的粮食消耗掉!”江州四少看了看付管家土灰般的脸,沉疑了几分,却仍坚持初衷,眼神无比坚毅,将两只手紧紧地捏成拳,似乎在和谁较劲儿一样。
“那我立刻去办!”付管家这才转身消失在院门外。
“四少哥,到底是什么事儿?我还从没看你这么紧张过!”锦儿的脸似白纱,全无血色,黛眉紧紧地纠了起来。
“你别问,这事儿关联极大。这段时间你和花小姐都别出竹苑,明白了吗?”他松开握成拳头的手,轻放在了她冰肌玉骨般的十指上,示意她宽心。可事实上,他刚才这一番话,分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将要以排山倒海之势来临,谁都不可能放得下心!
“四少,我尚有一事想问。”现在我必须弄明白太子少傅是什么人,在哪儿?既然大事将临,太子少傅能传书信给他,太子曾在他的柳园游玩,说明三者的关系非同一般。
“请讲,在下知无不言!”他的眼光虽柔和,却多了几分打量与探测。
“太子少傅如今身在何处?”
“正在赶往渔阳的路上。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反问我。
“我有紧要事得传达给他!”我语气肯定地道,“从江州到渔阳有几天路程?如果现在出发,几时能追上他?”
“江州距离渔阳十天路程,若日夜兼程,应该能在他到达渔阳之前追上他!”
“那渔阳离京师有几天路程?”
“五天。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会打算……”
“那就要看江州四少肯不肯帮忙了!恕我冒昧,刚才那书信可否借我一览?”书信里究竟写了什么?会令他这赫赫有名的名商看得心惊肉跳,随后如此大动作地运作资本、购集粮草?会不会和老先生所说的有什么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