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问这个干吗?”锦儿听完话,脸色一变。
“我好奇嘛!从前总是被婆婆管得死死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我装着无知地道:“锦衣卫大都是听凭皇宫内苑的差遣,却找上门来无缘无故就将几乎足不出户的我给抓了去,我总得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啊,总不能让我一辈子窝在这竹苑里不踏尘世一步吧?对吧,姐姐?四少?”
听完我一席话,江州四少略带欣赏地开口说:“确实应该弄明白事情的缘由。也罢,我就细细讲给你听好了。”
“谢谢!”我心头一喜,看来我编的理由还是充分的嘛。
“我焰国地大物博,当今皇上治国有方,国富民强,士农工商皆很繁荣,民生安定和谐,与相邻的纱国为世代友好邦交,共同抵御北面的蛮疆。”
“这么说现在的焰国很强大,四海升平了?”我纳闷了,老夫子的意思却是焰国可能有重大变故啊,可听四少的话以及我先前在江州的所闻所见,焰国正是民生平和之时,何来灾难?必有古怪!
“也不尽然!你知道的,商人看问题总是由浅入深。”他笑笑,作了否定,又道,“世道安然康定,商机多,却必出贪官。江家世代经商,传承至今已是第七代,自从我从商以来,近年所见的贪官可是前所未有的多,繁华景象不过是表象,真正的内里却一言难尽。”简单的几句话便说了个透透彻彻,不愧是商界里名头叫得响当当的人物。
“照你这样说,贪官多生意应该更好做才对呀?”我又问。
“那你可说错了。贪官多,交的苛捐税赋就多,交的税负多,我们从商的就要倒霉;再说,我江家人可从不做那行贿之事,先祖有训,江家人可抛家财丢性命,不可对天子不忠,不可行不义之举,更不可与贪官勾结。”
原来古代也大行“变向收费”之道。我理了理衣袖,又问:“四少果然见识非凡。那依你看,如今朝中势力如何?”
“分作两派,一面是维新派,一面是守旧派。维新派当以靖王及太子少傅为首,而守旧派当以丞相施无情为首。”
“两派哪一派实力更强?”
“当然是守旧派!”他回答得斩钉截铁。
看来,不论哪里的政治都是暗潮汹涌的,现代也好,古代也罢,都一个样儿。听了他的话,我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老夫子要我把东西交给太子少傅,那岂不就等于支持维新派?
“那锦衣卫属哪一派?”总该问问抓我的是哪一派的势力吧?等将来有机会,也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呀!
“锦衣卫是由内宫掌控,应属皇上亲兵之列。”他为我做了解答。好个江州四少,目光敏锐,对时下情势了解得清清楚楚,不做商人还真是浪费了人才。
“哦,我明白了。”
“莫不是你万花山庄供送花草至皇宫内庭之时,惹了哪位权大位高的主子不快?”他分析着问题的可能性。
“有这种可能。”我也说不明白,才跑到古代不到半年,出门的机会本就不多,哪里会像他一样对时势了如指掌?
“哎呀,好啦,快别说了,都说了这么久了。就你们两个说得欢,我听了实在是闷得慌!”锦儿抗议道,娇脸故意板了起来。
“好了,我们不说了。喝茶,喝茶!”江州四少将宠溺的表情摆在了脸上。
“哎呀,真是肉麻兮兮的。”我揶揄道。
“妹妹,你……”她顿时双颊绯红,被我说得羞于启齿。
“好,我回避,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我起身,轻抖了抖清凉飘逸的丝裙,抿着嘴笑,准备离去。
恰巧此时,付管家从院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直到四少面前才稳住身形,看了看我和锦儿,没做声,必是什么要事不方便当着我们说。我很识趣地走开两步。
“说吧,锦儿和花小姐又不是外人。”江州四少连眉头都没抬一下,颇为轻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