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不觉天就亮了,浑身上下都乏力,麻木得使不上劲儿。牢房里又潮又臭,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如果不是杂役送早饭进来,待在这个黯黑的空间里,鬼才知道天亮了呢!我愤愤不平地看着那几个杂役,心里将昨天那两个收了钱财不替我办事的衙役骂了个痛快。
早餐是稀得不能再稀的粥,足可以照出自己的影子。这叫人怎么吃?连点儿酱菜都没有。米饭用手抓还行,可这是粥?怎么抓?而且,这粥里还有股说不出的怪味儿。没胃口!看看旁边那些牢犯,正喝得有滋有味……天哪,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正发愁时,走廊里传来与杂役的脚步声明显不同的沉稳脚步声,伴随着阵阵枷锁撞击之声。不会吧,连饭都还没吃,就来捉我去审讯?一时间,我的手脚有些发抖,原来自己的胆子这么小。
不过,等我看清那几人时,心情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因为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弱冠之年的少年将军郭李。哈哈,他来得真是时候,说不定我还真的有救了呢!
“少将军,少将军……”顾不得许多,我满怀希望地朝他大声叫起来。
不过,他只是扫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又转开了目光,带着那几个身着铁甲的侍卫,最后停在了我左面的牢舍前方,目光凌厉地看着那个此刻正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显得张皇失措的大块头色鬼。原来他是来提死刑犯。
这时,牢舍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般,静得连头发丝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少年将军朝最左边的侍卫递了个眼色。那侍卫便领命上前,用钥匙迅速地打开了牢门上的铜锁,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清脆极了。
那色鬼原本站定的身形不自觉地跌坐了地上去,面若死灰,惨淡绝伦,必是知自己的死期已到,害怕得不行了。
“带走!”简短有力的两个字从这位少年将军的口中蹦出。
想是那色鬼已被吓得魂飞魄散,竟一点不作反抗。几个侍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色鬼套上了牢实的枷锁,强行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走!”
看着那个笨熊色鬼被训练有素的侍卫像拖癞皮狗一样拖出了牢门,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问号:电视里不是经常会让死刑犯海吃一顿,好吃好喝后才上路的吗?咦?怎么到了这儿不管用了呢?
待镣铐声走远,我才猛然想起要求助,对着走廊的一头焦急地狂喊:“少将军,救我……少将军,救我……”
只是,他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直到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花点点,你的魅力今天似乎被大大地打了折扣哟!哀叹一口气,我看看自己这个可怜样儿,头发也乱了,衣衫也脏了,再过几天恐怕和隔壁的老先生一样脸黑如炭了,到时肯定可以直接加入丐帮,做个十袋长老什么的,直接媲美洪七公。
四周依旧是静静的,似乎刚才的情形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惧,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拖出去的是谁。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所必需的吃喝拉撒的后两个字该怎么解决?看这座大牢的架势,肯定是不会让人出去的了……一定是所有人都就地解决,所以牢房里才这么臭……可我……看来现在要减少吃食才行,就是饿死也不能当众难堪。
惨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季管家怎么样了?昨天他头破血流的样子别提有多可怕。现在,还怎么出得去呀?我急得坐立不安,焦头烂额地在牢房里踱来踱去。直到再也走不动,脑袋里一团糟,乱得无法思考才停下,唯今之计,除了等待还是等待。等吧,等吧,说不定就有机会呢?也说不定下一个被拖出去的就是我……呜呼哀哉!
时间对我进行着一种无休无止的折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桐油灯再次被点燃,破旧的脏木碗里又被盛满了由烂叶青菜和霉烂的米煮出的饭食。面对着这座笼罩在重重诡异下的死牢,清晨才点燃的希望又被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