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下楼变成一只“脱骨扒鸡”,或者被歹徒先奸后杀再抢劫,或者先自杀再被奸尸,她都不愿意。她还是处女啊,不能便宜了那个浑蛋。虽然他又高又帅,气质也不错,是千千万万女生理想中的男友范本,但她才不会花痴到愿意被他强奸的地步。此时,她只有勇敢地去面对了。即便是死,也要先杀了那个道貌岸然的浑蛋。
孔渔然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暗骂自己的脑袋关键时刻就不好使,那个家伙只是站着说话,她就已经把他联想成蹂躏自己的入室抢劫强奸犯了。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强迫自己摆正心态,先搞清楚状况再说。他叫她穿好衣服去外边谈一下。该死!他玩什么花样?
也许,他不是坏人?房东的亲戚?哎呀,不管了!再磨蹭下去,那人失去耐性可就麻烦了。扫视整个房间,没有一件东西长得像武器的样子,她胡乱地抓起书桌上的一盆仙人球冲出卧室。
那个奇怪的男人蓬着头发站在客厅中央打量整个客厅。斑点狗好像忘记了刚打完败仗,此时正兴高采烈地跑来跑去。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举起手来,蹲下,手抱头!”蓬头垢面的孔渔然警告他。
崔隐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形象糟透了的女人,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实在让他紧张不起来。她非常瘦,穿着肥得可以再装进去一个人的白底儿带粉蓝色圆点的睡衣,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怀里抱着一盆仙人球。一张小小的精致脸孔,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明明是孩子般的无助,却非要装出一副强悍的表情。
她抱仙人球干吗?崔隐忍住笑,这个女人笨得实在可以,拿仙人球壮胆吗?
“让你蹲下!听不懂?手抱头!”孔渔然抓着花盆底把仙人球朝着对方,“快说!你怎么进来的!”
崔隐怕自己的笑激怒了她,连狗都咬的女人,肯定不是用大脑想问题。还是不要惹她为好。他乖乖蹲下,双手放在头上,清了清嗓子连忙自我介绍:“我叫崔隐!别冲动啊,”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串,“用钥匙开的门!”
斑点狗“骆驼”被悦耳的钥匙碰撞声吸引了,它高兴地冲到半蹲的主人身边玩蹦高游戏,险些把崔隐扑倒,它完全没察觉出气氛有什么不对,也忘记了对面那个女人刚才是如何对它的。它就是这么没心没肺,把谁都当好人。对于刚刚咬过它的女人,它也善良大度地以为她是因为饿了才那样做的。
孔渔然瞟了一眼那只不肯消停的狗,之后又眯起眼睛暗想什么时候认识过叫这个名字的人?没听过,没见过,百分之百的陌生人!不过这名字还挺好听的,给这个流氓恶棍大色狼人用真是可惜了。
崔隐点点头,把钥匙握在手掌里。
“骆驼”“嗯”了一声,失望地走开。
“有手有脚的,干吗非要选择做歹徒这条路呢?你还这么年轻,改邪归正还来得及!悬崖勒马你懂不懂?”面对眼前的巨大“威胁”,孔渔然觉得手里的仙人球并不保险,于是便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可以帮你介绍工作!可能工资不太高,但也总比当强盗要强,强盗这个职业太危险了,要被枪毙的。”
崔隐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会那么激动。他哭笑不得地连连摇头道:“歹徒?我哪一点长得像歹徒?!”
“不是?哦,你有钥匙!你怎么会有钥匙的?”孔渔然有些急了。一切都太突然了。他的眼神还算清澈,可能这个人真的不是坏人呢。不对,坏人不是有万能钥匙吗?随便拿把钥匙就能蒙混过去吗?
崔隐理直气壮地大声答道:“我租了房子当然有钥匙!我可以站起来了吧?”他试探地站起身来,还好她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你租了房子?那我呢?”孔渔然迷糊了,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快半年了,没听说房东有出租另外一间的打算。难道房东打算把她赶出去了?
崔隐点点头说:“我也很想知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