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宵说:“其实她五官还不错,蛮漂亮的,她以后可以减肥。”
可问题是,该怎么引诱宋肥妞儿老师追绿绿或是引绿绿来追宋肥妞儿老师呢?
而且,那合影不是没有用了吗?还要不要拍呢?
郑宵说:“还是要拍,留做备用。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怎么把他们两个凑到一起去呢?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宋肥妞儿很可能对绿绿有好感,我们要多给他们创造相处的机会。”
“怎么创造呢?”
“那只有在音乐课上继续地不断地弄出点儿状况来,宋肥妞儿肯定去找绿绿告状,慢慢地两人就会越来越熟。这个任务我们几个轮流去完成。”
四个小坏蛋觉得计划真是天衣无缝,把头顶在一起发出周星驰似的笑声,惊起一树麻雀。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五四班的音乐课果然恢复了刚开学时的混乱,宋老师也真的跑到绿绿老师那里去告状,新一周的音乐课,绿绿老师干脆抱了一堆待改的本子坐到了音乐教室的最后面坐镇,四人帮笑得肚子抽筋。
好事将近啊。
可惜没高兴几天,四人帮便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原因是,有一天放学之后,他们无意中在学校大门口发现刚下班的宋肥妞儿跟一个男的亲亲热热地一同走了。
四个小坏蛋看见成双捉对的两人黯然神伤。
吴昀叹气道:“宋肥妞真没有眼光啊,那个男的脸好像橘子皮一样,比绿绿差远了。”
徐白说:“他肯定有钱,我看见他开车来的。”
郑宵不屑地说:“切!大众而已。”
四个人溜着墙根儿垂头丧气地走着。
要想做一件事怎么这么难呢?
四人操着范伟的东北腔叹道。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第二天,徐白就宣布,他有了另一个绝对好的人选。
绝对好!一级棒!他说。
事情是这样的:徐白的父亲是部队院校的一名教官,可是几年前得了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很长时间不能上课,只在家里休养,他的母亲在结婚前是一个娇弱的小姐,结婚之后若干年里受老公宠爱,什么事也不会做,什么心也不能操,不然就要生病,就要昏厥,只好把徐白的奶奶从家乡接来照顾他。老奶奶眼神好,可是耳朵有点背,不大识得字,管起孩子来难免不着边际,绿绿老师曾跟她反映过几次徐白不做作业,上课捣乱的事,她总是用哀怨的语调请老师成全成全,照顾照顾,恩典恩典,让人不由得想起小二黑结婚里的二诸葛。还有一次,老太太送给绿绿一根比小手指头还细的毛竹片子,说:“爹亲娘亲不如老师亲,老师你就当他是你儿子,该打打,该骂骂。”绿绿望天,好家伙,正经连恋爱还没谈呢,倒当起爹来了。
最近,徐白爸爸老家一个远房表妹到南京来学美容美发,住在他们家,徐白爸爸就托她帮着接接孩子,有空的话,也略帮徐白看看功课。说起来,她算徐白的表姑妈,今年二十岁了。
几个小坏蛋听到这么个人,这么个情况,汤恩伯与吴昀都说好好,年纪正适合绿绿,又问这位表姑妈漂亮吗?
徐白连声说:“漂亮漂亮。”
汤恩伯说:“那还等什么?你明天就把数码相机带来,我找绿绿拍照片去。”
吴昀也说:“快点行动,我们可以早一点解放。”
只有郑宵微皱了眉头没有发表意见。
第二天,这位表姑妈来接徐白时,三个人把她看了个仔细。
表姑妈长得浓眉大眼,齿白唇红,因为学美容美发,来了没几天,便把自己先美化了一下。化了雪白的脸与细黑的眉,刚吃了人似的红唇,染了酒红色的头发,用大大的彩色发圈恶狠狠地斜扎在耳畔,身上穿得十分时尚,如同开了五色的颜料铺子。
那两个都笑得贼兮兮地说:“真挺漂亮的,很时髦啊。”
唯有郑宵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徐白问:“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