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密码的,你知道?”我没好气地说。送礼物的人也真是,直接送不就完事了,非要搞花样。
竹喧抓耳挠腮,嘟起嘴,“不外乎那几个,生日,门牌号,电话号码,你挨个儿试试不就得了。”
有理,我依言先输入我的生日,不对;再试寝室电话,仍然不是;如果家里的门牌号还是不正确的话,这次试验只能以失败告终。结果,依旧没有成功。
我沮丧地丢下盒子,竹喧微微诧异,“还是不成?”
我摇头,竹喧轻声嘀咕几句,忽而眼睛一亮,撑着床沿探出头来,“叶子,你再试试向晖的生日。”
“你就这么确定是他送的?”我笑着取过汉英词典砸她的头,她翻着眼睛看我,“除了他没人要你。”
“……”我得找本更厚点的词典。
竹喧惊跳起来,躲过,梗着脖子与我对视,我被她的样子逗乐,抚着一头越来越长快能扎成马尾的长发吃吃地笑。
竹喧抢着要输密码,我微侧过头,瞪她,“你又不知道他生日是哪天。”
“切,我就是忘记袁琅的生日也不会忘了向晖的生日。”她看着我嘿嘿直笑,我不明所以,迷惘地以眼神询问,她轻嗤,“大众情人嘛。”
“找死。”我咬牙,如烟几天没有找她麻烦,她还无法无天了。
竹喧笑着逃出寝室,“有种你别跑,”我恨恨地说,她边回头边做鬼脸,“我找我们家袁琅去,你慢慢琢磨吧。”
打不到她的人,我不解气,找不到出气的对象,我只能把全部心思放在破解密码上。
0214,我输入这四个数字,锁匙没有半点儿反应。
正在这时,寝室电话响起。
凭直觉一定是向晖打来的。
“叶子,收到我的礼物没?”果然是他,我懒懒地伸了个腰,耳朵紧贴着话筒,“嗯,可是……我打不开。”我用可怜巴巴的口吻说。
他在那头温柔地笑。
我抱起电话,换了个坐姿,用柔得发腻的声音诱惑他,“快点儿说嘛。”庆幸竹喧不在,否则铁定被她笑死。
向晖慢吞吞地说:“叶子……”
“我听着呢。”可不是吗,两耳竖起,别提有多认真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我纳闷,他怎么忽然问起与此无关的问题。我眼角瞥向礼盒,突然间如梦初醒。
“想到了?”他低低地笑。
我用肩膀夹住话筒,空出手来,手指飞快地拨动密码锁,咔嗒一声,旋开了。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装的是一部小巧的手机。很眼熟,上周和向晖逛街时我曾一眼相中,但价格之高令人咂舌,所以我犹豫良久还是忍痛放弃。
如今,它正静静地躺在我的手边。
“喜欢吗?”
我小声地说:“喜欢,可是……”太贵重了。
“喜欢就好。”他好似松了口气。
“向晖……”仿佛知道我要说什么,他迅速截断我的话,“小叶子,这是给你的儿童节礼物,同时也方便我能随时抓到你。”
儿童节礼物……这话说得……真好……
“所以你要保证二十四小时开机,不能借口没电,因为我有给你配置两块电板……”我打断他,“知道了,一休哥,你真啰唆。”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忍不住笑眯了眼。
这款手机样式性能都好,唯一的缺点是不支持中文输入,接收可以,不过在当时砖块林立的市场中已属上品。它陪我度过了很多年,期间还丢失过一次,当然这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