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有些心不在焉。
她抿唇,扬眉,“据我所知,伴郎可是个帅哥哦。”
我暗自好笑,“姐,你都要结婚了,还三心二意呢。当心姐夫吃醋。”
她慢腾腾地站起身,捏了一把我的脸,笑出了声,“我这不是特意为你安排的吗。你看看你,林森这么好你也不要……”我作势捂住耳朵,我这个表姐唠叨起来的功力和老妈有得一拼。
我敷衍道:“姐,我还小,这事不急。”
“等过几年就该急了,未雨绸缪你懂不懂?”她继续数落我,我翻白眼,怎么姐夫没被他烦死?
“你不是也才出嫁吗?”我慢吞吞地说。
表姐是中学语文老师,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不过在大姨和大姨父的强权政策干预下,含泪分手。单身多年,去年才认识了现在的姐夫,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后,她说找回了初恋的感觉,酸酸甜甜的,现在终于得以修成正果。
表姐抚着耳坠子把玩,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而是转身望向窗外,我怕勾起她的伤心往事,想赶紧讲些笑话调剂一下,正在这时,楼下传来几声清晰的汽车喇叭声,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清脆爆竹声和鼎沸的人声。
“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一直守在门口的表弟直冲进来,他今天可是充当大舅子的角色,兴奋得很。
我瞄了一眼书桌上的时钟,十一点零八分,据说这是翻过皇历的好时辰,早一分钟都不行。
“快点儿把门关上。”不知谁大叫一声,大姨手忙脚乱地合上卧室房门。
转瞬之间,闹哄哄的响声已到门口。
“老婆开门啊……”是表姐夫的声音。
我们哄堂大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可是大家都没有经验,也不知该怎么为难他。
“先唱首歌吧,表达你对慧慧的情意。”慧慧是我表姐的小名,说话的是她的闺中密友王若萱。
表姐夫赔笑,“我五音不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饶过我吧。”
“不行不行,一定要唱。”虽隔着一道门,我也能想象他此时的神情。
“一定要唱么?”表姐夫可怜兮兮地说。
表姐悄悄地扯着若萱的衣袖,“他不会唱,我看算了吧。”
“还没出嫁就向着他了,”若萱轻点她俏鼻,表姐羞涩地低头,化妆师微微一笑,而我躲在一旁起哄,“让他唱让他唱。”
表姐瞪我,“等你出嫁的时候看我怎么整你。”
我嘴上决不屈服,“我才不怕哩。”
门外似乎在商量对策,过了好一会儿,表姐夫又说:“要不找伴郎代替我唱吧,你们也不想看我出丑吧。”
我们想了想,答应了,毕竟这只是一种形式,也不可能他不唱就真的不让他进门。
“那伴郎唱什么歌?”我们追问。
喔——
相信我无悔无求,
我愿为你放弃所有。
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
至少我尽力而为。
喔——
相信我别再闪躲,
我愿陪你,
直到最后。
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
至少我尽力而为。
“后面我忘词了。”好一阵嘲笑。
我咂舌,这声音如此耳熟。不会这么巧吧?我不安地踢着脚,不会的不会的。表姐夫年长表姐八岁,而我又比表姐小了三岁,他和他怎么也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好了,歌也唱了,可以开门了吧?”
“还不行。”大姨要我出个难题。
“做俯卧撑。”我灵机一动,表姐夫身形较笨重,用这个来考验他,有他伤脑筋的。
大姨与我对视而笑,“你个鬼丫头,真亏你想得出来。”
“啊?”门外的表姐夫仿佛吓傻了,老半天才回过神,傻傻地问,“要做几个?”
“十个?”大姨回头看我。
“二十个。”我在底下比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