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一红,如此放肆地想念他啊。
冷风起,她收回心神,不能看得太晚了,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蔚府也有些不同,似乎今天晚上进出的人都很神秘,像是在商量什么大事。她是寄居的人,不便探人家的隐私,可还是能看得见。现在立太子了吗?裴奉飞应该是安全的了。一步一步走下小阁楼,她得安歇了。
幽幽暗暗的灯光处是蔚凌玉的书房,却隐约有人声传出来。她不想偷听,从那里经过,意外的“裴奉飞”三个字让她停下了脚步。
想听个究竟,才贴近了耳,一把冰冷的剑蓦然就架在她的脖子上,逼着让她进去。
房里好些人都是不认识的,只是似乎都是为官的,有些还穿着官服。她看到蔚凌玉的眼里透着焦急,低声问她:“妩音,你怎么来了?”
“她在偷听,不能留她。”有人冷冷地说,幽黑的眼里闪着残酷的光。
“我不是偷听,我只是路过。”她淡淡地说,“我并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我也什么都没听到。”
蔚凌玉有些抱歉地看着那些人,解释说:“她的房间在尽头。”看着他们不相信的眼神,又急着说,“她没有问题的,她是我蔚凌玉的小妾。”他朝她眨眨眼。
妩音知道了,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有来头的,连蔚凌玉也急着要保她。她怎么可以死呢?她要等裴奉飞回来。她的目光也柔了下来,带着畏惧地说:“是的,我只是一个小妾,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谈些什么。”
那人放开了她,她喘着气,狐疑的眼神还在她的脸上打转。蔚凌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似在告诉她别害怕。
一个人冷眼看着她,似在想如何解决,这是大事,万不能泄露一点点,不然全都得脑袋搬家。
想了一会儿,那人高亢地说:“有个好办法,能将三王子的幽朵儿和正妃左氏救出宫。”他看着妩音和蔚兰儿,挑眉说,“此乃妙计,令妹和你小妾随人进宫,替代正妃和侧妃,来个‘金蝉脱壳’。事后她们再寻机逃出来。这样,三王子在潼州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
很多人赞成,妩音听得云里雾里,一点儿也不懂,聪明地不出声。
“是你们蔚家出力的时候了。”有人看着蔚凌玉说。
幽朵儿,那个花一样美的人儿在宫里吗?那个让裴奉飞很爱的女人。是因为他心里还有幽朵儿吧,所以他才一直没有碰她!她成了三王子的女人,现在,他们是在研究如何搭救那个幽朵儿吗?
蔚兰儿有些兴奋,“行,此计甚妙。”
“兰儿。”蔚凌玉轻摇着头,这不关妩音的事,为什么要将她拉进来?这可是很危险的事。他握着她的手,暗暗道歉。
蔚兰儿挑眉问:“哥哥,为什么不行?明明幽朵儿的父亲就是裴奉飞的恩师,而妩音是裴奉飞的下人,这也是为了裴将军好啊。如果裴将军知道,他也会同意的,说不定他还会回来亲自去救。太子阴险又狡猾,将三王子的两个女人‘请’到宫里去,就是要来牵扯住三王子的。且不说这些,裴将军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是有恩必报的。”
裴奉飞当然不会不管,那是他喜欢的女子,为了幽朵儿,他吃了多少苦头!为了幽朵儿,他几乎送了命!原来,蔚家和三王子是有关系的,建那个高台,想必是用来监视他的。
有些冷意,人心如此复杂,还真是难分谁是好人,谁是敌人。
原来,他们在密谈这些事,似乎要去请裴奉飞回来吧!有他,当然可以救出幽朵儿。可那怎么可以呢?他还在打仗,一旦分心,该有多危险。且军令如山,如何能轻易走开?
妩音轻咬贝齿,清楚地说:“我愿意参与。”
“妩音。”蔚凌玉轻叫。
“与其另外找人冒险,倒不如自己人来得安全。就这样定了,事不宜迟,明晚你二人就在府里等着,自有马车来接你们到宫里。一切见机行事。”为首的人,似乎官职很大,但掩着脸,没让她看清楚。
看到蔚凌玉想要说什么,他挥挥手,“大家可不能泄露出去,事关重大,千万小心。”
她听出来了,约莫猜出,他们是三王子的党羽。
五王子,那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就是当今的太子了。这等手段也着实高,让远在潼州的三王子不敢拥兵造反,正妃左氏正怀有皇孙,三王子怎会毫无顾虑?
想必为首之人是当今的宰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