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吧,这是你展示精彩的舞台”,深圳福田区一个广告公司在户外竖起一巨型广告牌,鼓着腮帮子拼命吹萨克斯的黑人,和这样一句醒目的广告语。
很多人对这句话情有独钟,根据自己的理解能力和喜好把它改得面目全非。
赚吧,这是你好好捞钱的舞台!
滚吧,这是你丢人现眼的舞台!
笑吧,这是你展示成功的舞台!
追吧,这是你展示泡妞的舞台!
好吧,这就是我需要的舞台!
……
红树林有人在惬意地散步;莲花山下孩子们在草地上愉快地放风筝;仙湖的弘法寺里有人跪在菩萨面前虔诚地祈祷(就是不知道菩萨们忙不忙得过来);深南大道上有人因找不到工作掩面而泣;五星级酒店里有高级妓女承包下套间,傍晚时分坐在酒店的大堂勾引有钱的客人;每个彩票点都有大堆的人买彩票,怀抱一夜暴富之梦乐滋滋地离去;高档住宅区能听到男女叫骂和打碎碗碟的声音;廉价的铁皮房子里一家四口挤在一张破板床上对着用一百块钱买来的旧电视里的精彩节目乐呵呵地笑;月薪两万的高级白领为这个月的房租和车子按揭发愁;公园里可爱单纯的打工妹因为男友送她一只漂亮的发夹而幸福得低下头;一个一连好几天都坐在广告牌下认真研究自己阴囊的精神病男人被警察塞进装乞丐的大货车送到别的城市,没过多久,又有人看到他坐在广告牌下,还在研究他那耷拉松驰且脏得一塌糊涂的阴囊。
吴崇良看着刘雪婷不管不顾自己的笨重身子,一刻不放松地守候在范之勋的病床前,突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便想到了那个精神病男人。
“雪婷碰到范之勋这种男人算完蛋了!”吴崇良走出医院大门摇摇头对罗语烟和潘渊说。几个人相视苦笑,突然罗语烟像想起什么似的叫住小光:“哎,小光,你和雪婷是朋友吧?你电话号码多少?我记一下。”何韵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光在罗语烟的手机上按他自己的手机号码。
吴崇良看着潘渊那张灰蒙蒙阴沉沉的脸,说道:“走走?”
“走走吧!”潘渊苦笑一下说。
“你也该考虑自己的事情了。”吴崇良轻描淡写地说。
“不说这事不说这事,你那公司怎么样了?”潘渊顾左右而言其他。
“还行吧,人一生就一个命啊,真TMD老了。年轻的时候不信命,到这年纪却信了。我知道我这人毛病,就有点小聪明,成不了大器。你太痴缠于感情,你要是能从感情里挣脱出来,比我出息大多了,我可听我一个朋友说你在业界已小有名气啊,前段时间帮你们公司在国内打了个大胜仗,那可是令许多大公司刮目相看的呀。”吴崇良狠狠地把烟抽一口,把烟屁股扔进路边的垃圾箱里。
“工作的事,倒还是比较得心应手,感情的事嘛,唉,谁都有自己挣不脱的枷锁。你呢?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你正儿八经地谈次恋爱。”潘渊说。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个性,我可没兴趣花太多时间在女人身上。老同学,听说了没有?感情的最好境界就是跟同一个人‘谈谈情,做做爱’,可是我在深圳,既能时不时地谈谈情,又能时不时地做做爱,就是没法在同一个人身上实践啊!哈哈,老同学,你一直还停留在谈谈情的阶段吧?我劝你也可以和我一样,身体和心理分开进行,日子会好过很多。雪婷这个人是个距离主义者,你恐怕不太适合她啊!”吴崇良边说边从包里摸出正被呼叫的手机,看了看号码,接了。
潘渊抱着双臂看他打电话。
“陪不陪你买鞋跟爱情有什么关系?”吴崇良挂电话时最后一句话说。
潘渊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吴崇良哭笑不得地说:“新认识的一个大连女孩子,长得倒挺可爱的,也颇有几分姿色,看起来蛮喜欢我的,可是屁大的事就上升到爱不爱的高度,这不,她在逛茂业百货看上了一双百丽的女装皮鞋,我说叫她喜欢就买下来,回去我给她报销,她偏要我现在就赶去茂业陪她把鞋买下来,不然就是不在乎她,就是不爱她,就要跟我分手,你说这跟爱有什么关系?真是神经病,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