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割草机的女孩(10)

明远兴奋地问:“后院就是海吗?”

艾伦答:“是。”领着明远穿过用花架搭起的过道,来到后院。

一眼望不到边的蓝色海湾使得院子显得空旷,宽敞的后院用半人高的黑色铁栅栏拦着,从栅栏小门出去就是沙滩。后院靠近房子的地方是游泳池,池水平静,上面漂着几片树叶。游泳池右边有一个喷泉,潺潺的流水声,伴随着海风吹动屋檐上的风铃声,在海浪的烘托下奏出悠扬的音乐。迎着海风置身其中,清爽爽,暖融融。

明远想起刚才艾伦拐弯带自己去了大名鼎鼎的夏威夷威尔基沙滩,艾伦说是游客光顾的地方,自己很少来。于是开玩笑说:“自家后院有这么好的沙滩,谁还去威尔基沙滩!没想到一个连钱包都看不好的人,还这么能混。”艾伦笑了,“单靠我这个医生买不起这房子,主要靠詹妮弗。”明远走到靠近游泳池的躺椅边,伸个懒腰坐下来,说:“我不管靠谁,我哪里也不去了,在你家后院坐一个星期就心满意足。”

艾伦走到明远身边坐下,说:“那你就太亏了,夏威夷不仅有蓝色的海洋、白色沙滩、金色沙滩、椰子树、草裙舞,还有很多好玩的。我一定带你都跑遍。真的,弗兰克,我非常感激你当年给我的帮助,从来没有忘记过。记得在马赛分手时我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当时我就想,有一天用这样的方式报答你。詹妮弗教我一句汉语:‘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明远眉毛一扬问:“她是中国人?还用英文写作?”艾伦说:“是啊,我没告诉你吗?”明远站起身说:“赶快引见引见著名大作家。”

艾伦没动,说:“今天是星期六,上午两个孩子学中文,下午女儿学跳舞、学钢琴,儿子学跆拳道。他们一天都在外面,下午四五点才能回来。平日里有时我送孩子去,詹妮弗在家写作。如果詹妮弗带他们出去,随身会带手提电脑,随时写东西。詹妮弗曾经长时间写作,落下腰疼病。”说着,艾伦指指游泳池旁边的热水按摩池。刚搬到夏威夷的时候,艾伦请人把游泳池改装,加了热水按摩池,她天天泡热水按摩,好多了。

艾伦说起过去詹妮弗的艰辛,抬眼望着远处的大海,慢悠悠地说:“一个没名的作家,出第一本书真不容易。”两人沉默。海水不停地拍打着沙滩,上来下去,上来下去。**********艾伦回到旧金山后跟詹妮弗天天通电话,每一两个星期来看她一次。詹妮弗还有半年就可以毕业了,答应一毕业就跟他去旧金山。

一个月以后,詹妮弗戴上了艾伦的订婚戒指。艾伦回到旧金山后,把未婚妻的事打电话告诉父母,说打算一年之内结婚,过些日子带詹妮弗回芝加哥看望他们。母亲拿着电话,高兴地对旁边的父亲喊起来:“艾伦要结婚了!”父亲一听高兴地急忙起身去抓另一部电话。父母当晚兴奋地睡不着觉。第二天商量,本来也该来看奶奶了,现在连未来的儿媳妇一块儿看。他们第三天乘飞机到达洛杉矶。在机场租了车,开到奶奶家。

父母见到在奶奶家的詹妮弗很高兴。未来的儿媳悉心照看奶奶,手脚利索,给奶奶洗澡、梳头,什么活都干。艾伦妈妈不住地夸:“跟艾伦一样,也是个脾气好、会体贴人的孩子。”说着就去给艾伦打电话。艾伦正在医院,一听父母已经到奶奶家了,跟奶奶和詹妮弗在一起,兴奋地说要是自己也在场就好了。没聊几句,艾伦就要詹妮弗听电话。詹妮弗刚叫了一声:“艾伦。”艾伦迫不及待地说:“詹妮弗,我好想你。”詹妮弗悄声说:“我也是。”奶奶神情悠然地说:“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说他很想你。”詹妮弗的脸一下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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