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花木易为春(1)

生命之路有谁是一帆风顺的呢?即使有非议又如何,有磨难又怎样,我的影像在庄博涵的照片上已经褪色又如何?

只要阳光能够照耀,雨水就不会持续太久。但如果没有了生命,一切都是水中花、雾里景,为什么以前我总是将无谓的失意放大,而忽略了生活真正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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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的回忆让人五味杂陈,各种复杂滋味都涌上心头。如今我后悔了,我深刻体会到谢悠然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可任我再是后悔,以前的历史也不能清除掉,不知道现在谢悠然身在何方,此刻就算我想跟她说声对不起,她还能原谅我吗?

“喂,小溪,你怎么失神了?”可意拍拍我的肩,“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帮我一起抬出去吧。”

“钟可意,难道那时候,你也喜欢庄博涵?”我直言不讳地问可意,眼前的珍品箱子、她和柚子毫无因由的分手都不能不让我产生疑问,尽管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也不能把疑问留在心里,否则准把我憋成内伤。“我记得当时你说起他的神情……”

可意没有半点犹豫,很快回答:“没有。”她抬头望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神清澈,表情坦荡自若地说:“如果你觉得这箱调酒工具碍眼的话,我马上把它丢了。”

说着她手忙脚乱收拾那堆东西,我猛然按住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反正现在我工作太忙,不用学调酒,把这个扔了也好。”

“算了,不要扔。”我突然觉得有些愧疚,为自己对可意的怀疑,“我相信你。”

我们把收拾好的袋子放在客厅,可意朝我挤挤眼睛,“今天好像该你做饭了吧。”

“你今天明明比我早到家,应该你做。”

就在我们又像以往一样为谁做饭这个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爸爸的手机。这么晚了,爸爸给我打电话什么事情?

我接听,爸爸的声音颤抖不已:“小溪,你快到医院来,小河生病了。”

“爸爸,你先别着急,”我安慰着他,然后问:“林小河得什么病?”

“好像是阑尾炎,你快来,我们在海云市第一人民医院。”说完爸爸挂断电话。

我问可意:“你有钱吗?”

可意从包里拿了几百块钱现金,再将她的工资卡递给我,我感激地拍拍她的肩,再胡乱抓起一件外套,把钱塞进手提袋里,想了想又从屋里拿出那只装满钱的信封。

可意问:“他们在哪家医院?”

“海云市第一人民医院。”

“那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可意关切地问。

我说:“算了,我一个人去吧,毕竟这是我们家的事。”

林小河送到医院之后便送进了输液室,给她打了消炎针,暂时缓解了疼痛,明天才能安排手术。透明的生理盐水一滴一滴流进她的血液,整个人已经睡去,爸爸和刘阿姨一直守着她。

她好像睡得不好,一直不停地试图翻身,手上插着针头,使她翻身很不方便。她的嘴唇嚅动,喃喃地吐出几个字:“妈妈,我背痒。”

疲倦的刘阿姨没有听到林小河小声的呼唤,我想了想,伸出手,缓缓伸到林小河背上,轻轻地抓挠她背上的皮肤。已缓解痒痛之苦的林小河拂开我的手,顺手将手指递进嘴里,慢慢吮吸,脸上的表情平和安定。她再一次说:“爸爸,我要毛毛熊。”

生病的林小河似乎忘记时间已经流走了二十多年,她早已经过了拥有毛毛熊的年代,在睡梦里她回到童年,向爸爸撒娇着要求弥补她缺失了二十多年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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