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流年(1)

文/郝欣然

当所有的呼吸沉积在记忆流体汇聚而成的巨大湖塘里,我试着用一根银针挑拨开封存它们的铁箱。于是那些满载光影的气泡咕噜噜地冒出水面。我又看到了那些明亮的少年们,看到了我们共同做的这一场梦

——题记

这是一层厚重的帘幕,我努力地掀开它。时间倒转回到2009年1月15日的早晨。

我起床的时候依旧是武汉冬日里呵气成霜的寒冷,我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今天对于我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我将启程去上海,去参加那个曾经仰望很长时间的新概念作文大赛。

火车是晚上九点启程,事先约好了一个叫小司的女孩一起同去,她是上届的选手。小司下午到达的武汉。我当时正在整理mp4里的歌曲。她发来信息说她到了。我在卫生间里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后出的门,为了留给她一个好的第一印象。

虽然我是土生土长的武汉人,可在火车站一带我还是转晕了头。找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小司。那天她化了彩妆,黑而长的睫毛与金色的眼影。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妆并不适合她。因为我在一个92年出生的女孩脸上看到了久经世事的淡漠。

如果说一开始我对于新概念的认识是一张空白的纸。那么,是小司在上面画下了浓墨重彩的第一笔。在从武汉到上海的路上,小司给我讲了好多新概念的人和事。她讲了小七去年如何大闹考场,讲泰安的106房如何通宵达旦,讲新概念孩子的梦和他们受的伤。我安静地听她讲着,就像是在窥测一个华丽而虚幻的未知世界。这是我即将迎来的生活,我将历经许许多多未曾见过或听过的人和事。我觉得自己像一块钠,就要被抛入水中。那会是一场剧烈而绚烂的化学反应。

一夜没有卧铺的车旅后,我并不疲惫。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出车站,望着人潮汹涌和四通八达的通道,我有种迷失的感觉。我和小司在西南出口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看到了接我们的阿金和小白。阿金和我是湖北老乡,听他说着带湖北口音的普通话有种亲切的感觉。

阿金领我们去的泰安,他已来过无数次的泰安了。或许是太过兴奋和激动了,那天还是带我们走过了头。回过头又走了好久才找到。第一次看到泰安,一座年代久远的四层楼房。不是真正意义的旅馆,更像是一栋大的房子,一个大的家。

小司她们进屋放行李,我和阿金留在泰安外等蒙蒙。蒙蒙来的时候声势浩荡,虽然只有三个人。但由于每个人都不是身材小巧的类型,加之行李繁重。就觉得像是一队人马浩浩汤汤地涌向泰安。随后而来的有田杨、小七、雨尘。人都到齐后,我们才启程去吃中饭。

第一次在上海吃饭,是一家面馆。之前担心上海物价很高的我看了看墙上的菜价单,一个忐忑的心也安定下来。并没有想象中不讲道理的漫天要价。我思量着自己上海的第一餐应该点些好的吃。可雨尘姐开口说这一餐她要请,且罢,我只好很客气地点了一份蛋炒饭。饭后雨尘姐带着我和阿金去买了哈根达斯,回到107房大家一起吃。这是我第一次吃哈根达斯。记得上次与哈根达斯擦肩而过是在我十岁那年,堂姐拿着一罐麦芽糖和一盒哈根达斯问我选一个吃,然后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麦芽糖。吃着冰淇淋,我又想起了那件事,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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