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时七上八下琢磨不定,她只得讪讪地跟在了那个中年男人身后走进了一间布置得十分典雅的包厢内!
只见红墙绿景,檀木雕刻成的屏风后,一副长方形的墨水画镶嵌在中央,底下丝丝流水小竹声,一时景动、情动!
傅寿清歌沙嫩箫,红牙紫玉夜相邀。淡唇不觉抿了抿,脑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句好词。
想不到这种粗俗的地方,竟有如此别雅的装饰!秀眉微微舒展了一些,目光转而移向另一边,却见殷佐斟了杯好茶,正冷眼打量着她。
“说书快开始了,还愣在那做什么?!”不耐烦地饮尽了杯中之水,殷佐转而将目光移向了下方。
目光微敛,面色有些不快地看了周围三两个奴才一眼,她只得不情不愿地坐在了离窗最近的一个位子上。
“太子妃难道就不好奇本太子为何要将你带到这儿来?”嘴角隐约夹杂了一抹笑意,殷佐一脸深意地扫了那张苍白的脸一眼,眼睛掠过之时,眉头不觉皱了一下。
素净的几乎青白的脸上,未施任何脂粉,在一片明火般的亮光中,显得尤其没有血色。
闻言,目光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抬眼嘲讽地看向下方,她抿了抿干裂的唇,不屑道:
“我相信太子这么做定自有道理!”说完,深深地凝视着他,眸光定格不动…
谈话间,一楼中央的那个舞台不知何时走上来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白须苍苍,两眼闪着异样的神采。
嘴角暗自一扯,他的眼中不觉增添了几分复杂的笑意。
心头冷不防有些疑惑,冰尘雪又看了看他,却见他目光始终望向一楼中间那个台子,一时也只得压下满心疑惑,跟着看了过去。
这时,老者身前突然多了一张青木书案,右手举着一把折扇,左手握住一把戒尺,目光一峻,开始徐徐道来:
“话说这月初十六,太子娶了这京城第一才女冰大学士之女冰尘霜,原本一桩世间佳姻,可谁知,当天晚上红盖头一掀,这喜帕子下面的人却非冰尘霜,传言道此人乃冰府另一千金,自小愚昧不堪…”
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只听一片喧闹声中,众人唏嘘一片…
双颊不自觉羞得通红,耳边传来的讥讽声、嘲笑声如一把刀深深刺入了她胸中…
霍地站起身,胸中的羞愤与侮辱漫溢出来,几乎要将她逼疯!
那一张张诉说着不屑的嘴,那一张张刺目的笑脸,无时不在提醒她鹊巢鸠占这个不堪的事实。
忿忿地埋下头,右腿急不可耐地迈鋈ィ路鸷薏坏昧⒓捶衫胝飧龅胤健?
“太子妃这是怎么了?似乎这戏还没完呢!”抬眼懒懒地睥睨了她一眼,望着那张羞愤难堪的脸,他心头忽地涌上一阵莫名的喜悦。
心头的不屈如潮水般袭来,她一动不动地站在离他两尺远的地方,胸中充满了无奈和苦涩!
“三儿,还不快去把太子妃扶过来坐下?!这好戏只怕才刚刚开始!”殷佐斜了她一眼,声音冷不防提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