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直起身的刹那,右腿上的疼痛几乎让他有些晕眩,于是他只好扶住床角,跌坐到地上。
小林刚到季英松的住处,季英松便要离开。
“英松,你去哪里?”
“我已经将你送到,你就好好休息。”
“那你要去哪里?”小林继续追问。
“我不太放心厉先生,回去看看。”
听到这句,小林叹气。沈写意醉成那样想来也不会把厉择良怎样,况且他俩之间不放心的该是谁啊?
“我陪你。”小林也只得这样说。
两人打车回到原地,车还停在那里,只是厉择良忘记关车门。或者,不是忘记而是根本挪不出手来锁车,想到这,小林才恍然明白季英松的担忧。
他怎么抱得动沈写意?
“我们上去。”小林急忙绕过车子准备上楼,却被季英松一把拉住。
“就在这里等。”
“可是……”
“你不理解。”季英松说。
“我不理解你,还是不理解他?”小林有些来气。
季英松不答话,放开她的手。
“你从来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去理解。”
“我们不合适。”
“你试都不试怎么知道不合适?”小林苦笑。
季英松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你不用拿些客套话开导我。天下死心眼的多的是,也不多我这一个。”小林道,“说不定楼上那个也是。”
突然,季英松的电话响起来。季英松接通后厉择良只讲了一句便挂掉,和小林一起上去。走到家门口,季英松却让她留在门外:“我一会儿叫你。”
季英松打开客厅的灯,环视一圈看见没人,再继续进卧室。
写意盖着凉被,躺在床上睡得很熟,而厉择良则靠在床边席地而坐,一脸冷汗。
“厉先生。”
厉择良见来人是他,无奈地摇头:“英松,我撑不起来了,拉我一把。”
第二日,写意和小林一同搭地铁上班。
“我一喝酒就像睡死了一样,昨天肯定麻烦死你了。”写意买了份早报,揉了揉仍然涨痛的头。
“不、不麻烦。”小林不知从何说起。
昨夜,她见季英松将老板搀出来的一刻,才明白他对她说的那句“你不理解”的意思。厉择良一直好胜,从不在人前提及他的残疾,而他也处处像个正常人一般。所以,有时旁边的人几乎就忘记他腿上的异样,以一个健全人的身份来看待他。
大概,他不愿意让任何人见他因为自身的残疾而无能为力时的模样,包括季英松。
那个时候的厉择良,疼得一脸苍白,却仍旧不忘记回头对她说:“林秘书,请你照看好写意。谢谢。”小林这么多年跟在这个人身边,深知他最擅长笑里藏刀。但是当时的“谢谢”二字,却真正发自厉择良肺腑。
“写意?”小林问。
“嗯?”写意一边读报,一边答。
“你和厉先生以前认识?我意思是说我来厉氏之前。”
“他之前去过唐乔。”
“再之前呢?”
“不认识。”说着,写意将报纸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