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清楚。绝望了或许能。”
“绝望?”
冯至鸣讽刺地笑了笑,说:“别胡思乱想,我去问问医生情况。”
问了下情况,还不算太差,没伤着重要器官。只是恢复的时间会长一些。
不久,他告辞回去。
出去的时候,他远远看到史若吟。她居然也来看陈剑了。
没有表情,他们擦肩而过。
不一会,若吟在他身后说:“等等,冯至鸣,你停一下。”
他止步,而后回过身,眯眼笑,说:“好久不见。”
她没笑,取下墨镜,神情很严肃。
“你,好吗?”她问。
他依然笑着,说:“托你福。”
她的眼光突然柔和,急切地注视他,仿佛在搜寻什么。
他说:“看什么,希望看到我憔悴潦倒颓唐的模样。很失望吗?”
她哆嗦了嘴唇,说:“至鸣,一句话,给我一句话,我马上收手,史家一切都是你的。我不想那么做,折磨你不也折磨我,我只是,要让你屈服。至鸣,你不知道我有多痛。”
“痛?”至鸣咧着嘴,说,“把别人摔死你很痛。是不是有点伪善。若吟,也许以前,我对你还有一点愧疚,那么现在,在与你的对弈中早就荡然无存。我感谢你给我挑战的机会。来吧,我继续接着。”转身走。
转身的片刻,他听到了淅沥哗啦的声音。史若吟对他有感情吧,虽然,那感情大概就建立在他的臭皮囊上。
回去后,他考虑要不要将陈剑的消息告诉语声。
犹豫了一阵,给她电话。
信号却极其不清。他吼了半天,对方还在喂喂。
不知跑哪个鬼地方了,他将电话一摔,却忽然很想念她。
这个心里有着别人愚蠢到不能自拔的女人,干吗要去爱她啊?现在山穷水尽,覆水难收。
可是,想起她盈盈的笑,娇憨的神态,自己的心不由地就温存起来,好像有一双小手在那里轻柔地抚慰。
语声,你偶尔可会想起我?他想。
父亲高血压初步恢复。开始坐镇公司。并派了他的秘书黄叔帮他。实则是变相监督。父亲从来不信任他。
一日,父亲让他去他办公室。
他进去后。父亲向他劈面扔过去一叠照片。他拾起。是语声。有单独的,有和他在一起的。
面容模糊。显然是偷拍的。
“是这个人吗?”父亲冷冷问。
至鸣不答。他想保护她。
“你有什么打算?”父亲脸上显出不耐烦。
他说:“跟其他人都没关系,跟若吟解除关系是我个人的决定。”
“不管是不是她,我丑话说前头,我不会允许一个平凡女子进冯家的门。门当户对,婚姻在冯家从来不可能让你自己做主。刚史正雄跟我通电话了,说,你让一下,哪怕就跟若吟暂时交个朋友,他就把左林的事摆平。否则……那个混账,”父亲激昂地说,“居然威胁我,说,顺通那个单,他会截走。这王八蛋,当初,鸿运的客户不我给他介绍的。说好互利互惠。转脸不认人。气死了,去他的,怕他啊。嚣张跋扈,没好下场。”
父亲喋喋地发泄怒气,末了,却还是说:“你就忍忍,也耍他一下,过这当口,把史家的东西一夺,若吟你随便处置。”
他没说话。
父亲看他那表情,怒火又上来,又拿了桌上的东西劈劈啪啪扔过来。
他随他发泄。待他安静下来,说:“左林,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上海那头,也通了通关系。不要担心。顺通那里我也有办法。史正雄现在也不会很好受,舆论压力很大,遭遇信任危机。再挺一挺,他会妥协的。”
看父亲呼呼喘气,他随即叫了司机,让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