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第一年 8(2)

“你别没安好心眼儿,我可没满十八岁呢。”

“这会儿知道自己未成年啦?跟酒吧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满十八岁呀?”他摆出一副教育工作者的谱儿。小亚白他一眼,转过身不理他。

“你怎么去当促销了?”他在她身后问。

“暑假没事做,勤工俭学。”

“叫依娜那女孩挺照顾你的。”

“你不会又看上了吧?”

他说:“你怎么老把我想得那么不是东西呀?”

“本来就不是东西。”她小声嘟囔着,困意来袭。

过了一会儿,他说:“以后别去了,危险,有什么事我也不在旁边。”

她“嗯”了一声,渐渐睡着了。

张昭晃到楼下,牟宇刚从外面回来,看见他说:“你就招事吧。”

“下回不许拦着我为民除害。”

“除个屁,现在不流行逞凶斗狠那一套了,你以为你开了他,报你老头的名号就没事啦。”牟宇说,“文明社会有文明的玩法。”

“你把他怎么着了?”

“他不是拉着姑娘喝酒吗,找了个能侃能喝的漂亮妞陪他喝,什么贵捡什么来,我走那会儿他已经不成了,估计过了今儿晚上得把内裤当了换酒钱。”

两人坐在二层的餐厅里聊天,牟宇问他:“那姑娘呢?”

“楼上。”

“这又是哪个啊?我怎么每回见你都不一样的呀?”

“这就是隔壁院的。”

牟宇问:“又和好啦?”

张昭点点头,说好不容易劝住了。

“那夏葳呢?”

“我可提醒你,你可别当着她面提夏葳,一提就急。我就纳闷了,对别人她也不这样啊。”

牟宇说:“人看出来你对夏葳不一般呗,你两个都占着?”

“占什么占,那个压根儿就不跟我。”

牟宇想起来一件事,对他说:“过几天空军的开年会,我拉咱这儿来了,得找几个礼仪,把你楼上那个借我用用吧。”

“不借,自己找去。”

“放心,来的人连秘书都是两毛二的,不会跟酒吧里那似的。”

“就他们我才不放心呢,有点事儿动都没法动。”

“那你让她帮我问问,今儿晚上跟她一块那俩女孩愿不愿意来。”

“价钱怎么算啊?”

“肯定比她们卖烟的报酬高。”

跟小亚说礼仪这事的时候,她倒挺想参加,被张昭一口拒绝:“我媳妇能给别人赔笑脸吗?”小亚撅着嘴给依娜她们打电话,两个女孩都同意来,依娜问穿什么服装?小亚看向他,“人家问穿什么?”

张昭说:“旗袍,下午让她们来一趟,量尺寸订做。”

小亚比着口型说给她也做一身。

他说:“服务员的旗袍你也稀罕?”

“我没穿过旗袍呢,多好玩呀!”小亚说。

年会的时候,张昭每天过来跟牟宇一起盯场,来的人有些他们也认识,少不了跟人客套几句。小亚没事也跑来玩,有时候哪儿缺人了,牟宇就让她帮忙串个场,小丫头高高兴兴的也不知道跟人要报酬。

张昭瞪着牟宇:“看我们家这傻丫头好骗是不是,告你一分钱都不能少!”

牟宇说:“我到时候给你包一个旺旺大礼包。”

中午宴席的时候人手不够,牟宇喊小亚帮忙领位。小亚站在宴会厅门口,领一个姓钱的少将参谋时,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三十出头,眼神一直在她身上转。小亚扫了他一眼,这个岁数挂着中校衔,多半是有点背景的。感觉出他看自己的目光过于热烈,把他们带到安排好的桌子后,她赶快走掉了。

开席后还要给各桌端茶倒水,到了钱参谋那桌,按弦儿的高低转到最后轮到那个中校。她给他倒茶的时候,那人殷勤地伸手说“我自己来吧”,就握住了小亚举着茶壶的手。小亚往回抽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出来,洒在自己身上和那人的裤子上。那人没管自己身上的水,倒是站起来拉着她问烫没烫着。

小亚想挣脱开他的手,又不好动作太大,这工夫张昭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不着痕迹地把她拉到身后,笑呵呵朝首位的钱参谋喊了声“钱伯伯”。钱参谋一见是他寒暄了两句,把他介绍给那个中校,然后又对张昭说:“这是犬子钱旭平,他马上要去你们学院任教。”

张昭握着钱旭平的手说:“钱教员,幸会幸会。”对方冲他点点头。

钱参谋笑起来声如欧阳锋,他对张昭说:“当年我听过你爷爷的讲座,现在旭平是你的教员,咱们可真是红旗一代传一代啊。”

张昭琢磨着老钱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像是把他排到这位小钱的后面一代去了,那这老钱岂不是跟他们家老爷子成一辈人了。他心里冷笑,建国时候您还穿开裆裤呢,朝着民国遗老遗少滋过两泡童子尿,就当自己是开国元勋了。表面上没说什么,他笑着问钱旭平:“钱教员教哪门课啊?”

“联合战役。”

“呦,就是我们下学期的课,您可得手下留情别挂我。”

随便说了几句话,张昭带着小亚出了宴会厅,在外面他说她:“让你别往这儿凑,不听,招着人了吧。”

小亚拿纸巾擦身上的水,嘟囔着:“都两毛二了还那么不正经。”

“就这样的人最不能惹,居然还是我下学期的教员。”

“他不会故意找你麻烦吧?”

张昭想着刚才把小亚拉走的时候,对方那眼神不像是善茬儿,他有点含糊,嘴里说着:“没你事,甭操心了。”带她到没人的地方,他问:“烫哪儿了?”把她旗袍从侧面撩开,看大腿上有点红。

小亚紧张地看着周围:“快放下,来人了!”

“来什么人,都吃饭呢。”他揉着她腿上那片,问:“疼吗?”

小亚红着脸说:“又不是磕了碰了,你揉它管什么用啊?”

“把衣服换了,我给你抹点药。”

她被他拖着,小声喊:“不疼,抹什么药啊?”

“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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