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 东 话
文涛是石家庄人,大学毕业后到广东人民广播电台工作。在广东那几年,他学会了一些广东话,到香港后,他总以会说广东话自居。凤凰的第一批大陆主持人刚到香港不久,有一天,化妆师在化妆间向鲁豫和戈辉抱怨:“你们几个说的普通话不标准,我们香港人一点也听不懂。人家文涛就好多了,他讲的普通话我们全听得懂。”
这时,旁边的文涛非常生气地说:“我跟你们讲的是广东话。”
原来文涛的广东话一直被香港同事当成普通话啊。(刘庆东)
亲到人家脸色大变
一次,凤凰在墨西哥做节目。文涛和当地一位女主持人合作主持晚会。女主持人名叫“拉达米”,是连续几届的选美冠军。当地跟中国唐朝似的,以胖为美,所以那个选美冠军的体形就是文涛的两倍。拉达米不懂英语,文涛的英语也很烂,双方语言不通,鸡鸭同笼,彼此不知道谁说完了,谁该说了。后来,院长想了个招儿,说狂欢节嘛,街上不是能随便搂着人亲嘛,你们俩谁说完了,谁就亲对方一下,表示到她(他)说话了。比如Ladies and Gentlemen,什么什么Welcome……然后亲对方一下,对方接着再说。就这样,整场节目,两个小时。
这成为文涛主持生涯中最享受的一次。文涛亲了人家选美冠军几百次。这也是文涛生平言语最简短的一次主持,他故意把所有的长句都变成短句,为了多亲。据说,拉达米的男朋友当时就在台下第一排坐着,开始还鼓掌,叫好呢。不过到中场以后,那人的脸色就变了,一个劲拿手指他。文涛说,哎呀,那是我很美好的一个回忆。
他喜欢被人照顾
文涛最可爱的地方就是能够从任何女孩身上找到可爱的点。人分两种,还有一种是你给我一个再好的人、再完美的人我都能看到缺点。文涛则是比较宽容的那种。
从女孩角度来讲,文涛这个人做朋友比较好,但在一块生活的话会挺累的,他是一个依赖性特别强的人。比如我们俩一起坐飞机,他坐在里面,我帮他递东西,或者帮他把盘子拿走,他会觉得这是特别正常的一件事。他可以坐着不吃东西,但我要问他吃不吃东西,他会说吃。他特别自然地等着别人为他服务。这不是大男子主义,他像一个小孩,习惯了生活当中被别人来照顾。我曾经见过他吃提子,是别人把提子剥了皮给他。
他是一个特别招小女孩喜欢的人。我老说,文涛你是特别不自然的一个人。所谓自然,就是喜欢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他不是这样。他本身是一个喜欢听京剧的人,但他会觉得京剧不够另类,别人都听摇滚,听特别前卫的歌,他也会跟着别人来听,其实他根本不喜欢,但强迫自己喜欢。文涛反驳说:“我最自然的状态就是,吃了睡,然后躺床上看电视,然后变成一个200多斤的胖子,这样就是自然。”
他总是要求自己把每一天都变得特别艺术,像当年的梅兰芳一样,他特别希望他身边有一些人每天和他谈一些风花雪月的事,琴棋书画。他是一个抗拒实际的人,觉得生活应该特艺术。
在拍摄“走进非洲”电视行动时,我第一天就问别人,那个给我们现场转播的身材特好的女导演是不是喜欢文涛?别人说:“你怎么知道?”我说她一直在我们身边转来转去,和我们所有人说话,不和文涛说话。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好感不敢说的状态。看得出她特喜欢文涛,拐弯抹角地管他要电话。
文涛的语言风格老是带有自贬的性质。这种在公众面前的自贬,性质上分两种,一种是很自信,文涛的低调证明他很自信,他自贬你也不会当真的。另一种是不自信。文涛这两种都有。作为主持人他不能贬低别人,不能贬低观众、不能贬低嘉宾,最安全的方式是贬低自己。贬低自己是一个特别好的方式,会获得绝大多数人的认可。
文涛也经常露怯,来凤凰之前,用他的话来说:“我也没出过几次国。”他最大的特点是,他去过哪个国家之后,在一段时间里会经常说:“这是我最喜欢去的国家。”在一个星期的节目中都会讲这个国家的见闻。每逢他这样,我们都会笑他:“一共去过几个地方?”他会说:“对对对,我也没去过几个国家。”我说他是不够国际化的一个人。(陈鲁豫)
黄 师 傅
窦文涛在《锵锵三人行》里因“黄”而闻名全球华人圈,凤凰同事也努力在这方面成全他。经常看到的一幕是,他正在走廊里走,突然就会有一扇门打开,里面伸出一个头,很慷慨地对他说:文涛,我这儿有个强奸案的资料,你拿去用吧!
为此文涛经常无奈地叹曰:哼哼,看来,我在你们眼里就这点出息!但末了还是会补一句:还不快拿来看看!
军方背景
1997香港回归时,窦文涛和戈辉做了一期驻港部队大探营的节目,文涛吹牛说:“我们获特许进入军事禁区大摇大摆,独家遍访驻香港部队的深圳和香港营地,与身着新装的解放军厮守多日,上了装甲车,开了机关枪,跟了仪仗队,拍了飞机场,吃了大锅饭,躺了硬板床,见了司令官,穿了新军装。节目号称‘大揭秘’,军威赫赫动四方。”打那之后,文涛动不动就说,你们对我尊重点呀,我是有军方背景的。
也就是从那时起,文涛就人五人六地播起了新闻。但不久就接到观众投诉,说他报新闻不可信,那张脸说什么都像骗人的,所以呼吁下课,搞得文涛一时非常彷徨。后来幸亏老板刘长乐眷顾赏识,点将让他去做《锵锵三人行》,这样骗起人来终于师出有名,再也没人呼吁下课了。
战争文艺片
“伊战”打响后,凤凰的娱乐节目全面停播,电视上天天是硝烟滚滚的战争场面。暂时“解甲归田”的窦文涛没自在几天,就被院长一个电话叫到香港,“公司要做一档节目,希望以轻松方式表现战争,你回去琢磨琢磨,下周开播吧。”
轻松?黄段子倒是轻松,可在《锵锵三人行》里说了没多久,吐沫就如潮水般涌来,文涛被迫“自宫”。战争怎么轻松?文涛想破了头。最后,一档中国古代茶楼酒肆里“说书”形式的十八集《海湾风云录》热辣出炉,被行内人戏称为“战争文艺片”。观众竟然反响不错。
凤凰的自由在于,舍弃过去那些评判节目好坏的所谓“标准”,冲破所有阻碍人自由思考的陈规陋俗,打碎一切束缚人个性的条条框框。为什么战争不可以调笑?不可以轻松?不可以文艺化?
很多人来凤凰之前,看上去都平淡无奇。到了凤凰以后,立刻脱胎换骨,变得特别能干,特别优秀。原因无他,凤凰给了他一个自由的舞台,任他自由地扑腾。扑腾久了,自然就学会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