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爱情,只是人生的意外(3)

言若海失控了。而失控这两个字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显得突兀而又罕见。白歆惠说过他,说他连血都是冷的。因为够冷静,所以连情绪的每一次波动都必须要在控制之内。他不理解为什么女人会前赴后继,会乐此不疲地恋爱与结婚,把自己当做试验品,即使失败了99此,也永远怀着下一次就是真爱的希望。他也不理解男人为什么要频繁地更换女人,在他看来每一次性爱都只是一次生理释放的过程,无关风月,即使再爆发的那一刻,他的大脑都是清醒的。在这方面,他是有些洁癖的,就好像人人都在念欲而劫,他偏偏要做无欲无劫的那一个。

朱小北,是他人生的一个意外。

在过去漫长的时间里,他都在根子博弈,玩着放任,控制,放任,然后控制地游戏。在接近的那一刻,他推开,又在疏远的那一秒,放任自己接近。而宿命这种东西,哪里是靠控制就能更改的呢?玩火的,终将焚于火。这是多么颠仆不变的真理。

神下的女人闭着双眼,有时候无意识地一个举动,一声娇吟,都能让他血脉贲张,落在她肌肤上的手指好像控制不住地隐隐在颤抖,身体里的千军万马终于汇聚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将彼此淹没。

在彼此渐渐平息的喘息声中,言若海看了看怀中的女子,他突然有了心安的感觉。哪怕......哪怕夜幕重重里,有再多的算计与将计就计,这一瞬,你在爱我,我知道。

朱小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蜷缩在言若海的怀里。翻了个身,发现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每一个关节都酸得让她想哭,像打了一场仗,四肢百骸都不是自己的。

可是,看着他沉睡的眉眼,又有些想笑。

朱小北对于言若海有了新的认识。这是一个外表与内心截然相反的男人,外表是冷静自持,内心越是波涛翻涌。她有些疑惑,原来心中的那个神是这样的啊。于是眉角眉梢都柔软了起来,身体是最诚实地语言,而她好像在长久的劣势中,找到了点点翻盘的可能。

“醒了?”他睁开眼,看见怀里的女人用一双带水的眼睛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情话。

朱小北觉得奇怪,原本以为天亮以后的那女总会有些尴尬,但是奇怪地誓,她就是那么看着他,竟有了天长地久的感觉。

她翻了个身,翻身的时候皱了皱眉,选了个更舒服地姿势再次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床的那边已经空了。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十点了。

摸索着去了浴室,等传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厨房里传了一阵小米粥的香味。

朱小北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地背影,眼眶没来由地有点湿。

“还去公司吗?”

朱小北点点头,径直走到餐桌旁边坐下,言若海给她盛了一碗粥,“那快吃吧,等会儿送你去公司。”

两个人像多年的夫妻一样,静默地坐在一起吃着早晨,话很少,可是看上去就是那么和谐,空气里流动着一种摈弃言辞的默契。

下车的时候,言若海突然拉着她的手,身子俯了过来,一个格外缠绵的吻就这么铺天盖地地覆了下来。

朱小北吓了一跳,这是在DH国际的门口,而她这边的车窗还摇了下来。可是这个吻来得突然而又霸道,完全不给她拒绝的勇气和力量。

等到他微微喘着气离开时,她的表情已经媚得像是一滩水。

谁说情人间的亲吻不能毁天灭地?

言若海笑了笑,一踩油门,车很快就从DH国际的大门口呼啸而过。

“你疯了?”朱小北忍不住叫出声。

“放你下车,我才真的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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