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ward,我们去一趟厂里看看。”
吃过中午饭,何维彬开车跟朱小北一起去了厂里。DH的厂部离市区还有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一路上朱小北一直在翻看资料,问题络绎不绝,何维彬倒是知无不言,有问必答。外贸销售并非他的长项,所以他也对整个DH国际的业绩忧心忡忡。如今朱小北回来,从工作的角度讲,他求之不得。
“如果照你这么说,我们跟生产系统的摩擦一直都很大?”
“去一次吵一次,他们过来一次,也要吵一次。即使开总经理办公会,当着舒总的面也要吵。他们说我们销售不得法,每天坐在家里等生意上门,出国建立办事处就说我们去度假,我们一提及产品质量,他们就耳红脖子粗,简而言之就是产品就是这样,卖不掉都是我们的错。”
“我记得鲁总不是这样的人啊。”
何维彬看了朱小北一眼,“鲁工基本上被架空了,现在厂子那边人事斗争激烈,几个副总抢着上位,乱得很。”
“原来如此。”
“你在俄罗斯,难道听不到这些消息?”
“可能有点印象,但不是很关心。”冰天雪地的地方,想的只是如何拿下IRC的单子,哪里还有精力关心那场地震之后的后遗症。
“言总的离开,让整个DH过了两年还没有恢复元气。”何维彬突然悠悠地叹了口气。
“成功之后而不自相残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
“说的也是。必须双方都苦苦忍耐,而手握大权名成利就的人,又有几个是肯为了旧情忍耐的?”
说到了这么敏感的事情,彼此都看着前方,不再说话了。
到了厂里,鲁总走过来迎接,拍了拍朱小北的肩膀,“小北啊,可以啊,去了一趟俄罗斯就为DH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下未来两年,我们都不用为订单发愁了。”
“鲁工,过奖了。为什么我刚才过来的路上,看见一分厂的大门是关着的?”
“哎,工作量不饱和,从以前三班倒到现在连白班都够呛,舒总不愿意裁人,就组织员工培训,现在只有三分厂有活做,还是只是些外加工的活儿。今年的日子不好过啊。”
说着说着,朱小北也理解了何维彬刚才的意思,生产系统抱怨没有活做,丝毫不谈及自身的问题,拿鲁总的话说,没活做,还谈什么生产,即使有质量问题,也是技术研发部门的图纸不符合客户要求造成的产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