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千载难逢,这一刻悲欢交集。她光溜溜地骑在少哉的肚皮上,跳哇,颠哇,叫哇……像唱大花脸一样纵情奔放,把个茶房闹得比真的洞房还要热烈。
这是少哉人生的第一次,意想不到的感觉,让他意外惊喜,意外享受。一时间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到脑后,将全身的力气射进了凤仙的身体。
如同得到阳光的照耀、雨露的滋润,凤仙的身子灵光焕发,蒸腾的汗气美味可人,她在少哉耳边轻轻地问:“快活了吗?”
少哉轻轻地喘息:“快活了……”
“是不是像当了皇上一样?”
“比皇上还快活……”
毕竟是两个青春焕发的肉体,毕竟是初尝了诱人的果实,少哉细汗淋漓,浑身舒坦,像婴儿一样躺在一片粉红色的液体中,体味这千金一刻的人生的美景。
凤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噫的一声挪开屁股,腾出一只手来,抓起内裤在大腿叉里抹了一下,抹出一片鲜红,在少哉眼前一抖,得意洋洋地说:“看见没有,你已经在我的肉肉里下了种子。十个月以后,给你生个胖儿子!”
水也到了,渠也成了,生米做成了熟饭。凤仙扬眉吐气,甩了一头大汗,喝了一口凉水,扭身坐在少哉身旁,咬着一只发卡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少哉深深地吸了一口,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脸上放射着鲜红的光彩,看着她的胴体如出浴般地意气风发,看着她高耸的乳房上悬挂着的两个红纠纠的乳头,一下感受到了她全部的好。
突然间,他爬了起来,一把抓过自己的衣服,快活地说:“送一样东西给你。”
凤仙喜出望外:“真的?”
少哉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杨胜利塞给他的那个东西,在凤仙面前一抖。
“啊……”凤仙叫了一声,一把抓到手里,“这是什么呀?”
“这叫胸罩。”少哉内行地比划着,“洋场上的女人都戴它,又洋气又好看。”
“流氓。”凤仙生气了,将那东西扔到少哉脸上,“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不洋气、不好看!”
“不是不是……”少哉把那东西捡起来,往凤仙的胸脯上套,“你戴起来,肯定比她们还好看。”
“真的?”
凤仙咧嘴一笑,转过光溜溜的身子,任凭少哉将胸罩挂在她的肩膀上,套到她的乳房上。虽然杨胜利声称这是最大号的,套在凤仙身上还是小。少哉笨手笨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背后的扣子扣上去。
凤仙身子一挺站起来:“好看吗?”
“好看。”少哉由衷地赞扬。
凤仙两个自由放任的乳房被套住了,套得有形有状,套得深沟如幽,套得高耸入云。
“太紧了,喘不过气来……”少哉还没看够,凤仙已经憋得脸颊鲜红。
“那就脱下吧。”少哉赶紧伸手。
“不。”凤仙身子一扭,“你说好看,我就戴着,免得整天担心它撑破了衣裳,从里面蹦出来。”
少哉一听,好生快乐,当即许诺:“等赶走了日本鬼子,我给你买花衣服,让你像汉口人一样好看。”
“真的?”
“真的。”
茶房门外,一直听着动静的老茶房眼看时辰不早,敲门喊道:“少哉,我已经把房间订好了……”
凤仙意犹未尽,只好起身,穿上衣服,开了门。
老茶房手里提着买来的酒菜和一对红烛,有点无地自容地站在门口。
凤仙两颊鲜红,快活地喊了声:“爹,圆了……”
“圆了好、圆了好……”茶房进屋,连连赞叹。抬头看到儿子软塌塌地靠在床上,好不心疼,埋怨凤仙:“他还是个童男子,头一回不能这样狠的。”
凤仙笑着说:“不是都忙着抗日吗,顾不得那么多了。”
“也是也是……”茶房连连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对少哉和凤仙作揖道,“儿啊,凤仙啊,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爹恭喜你们啦,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凤仙一闪身换了套鲜亮的红衣红裤,点燃了红烛,拉着少哉的手双双跪在父亲面前,拜了天地。
临别的时候,少哉有点依依不舍。
凤仙深明大义地说:“去吧,告诉你的长官和弟兄们,你已经成家了,明天我会给他们送喜糖喜饼。”
少哉说:“那么远,去一趟不容易……”
“要去的,这个礼数不能少。”父亲说,“既然你已经当了兵,队伍就是你供事的地方,这么大的喜事,不跟长官和弟兄们报告一声,礼数不周。”
少哉从父亲手里接过璇宫饭店的钥匙牌,急匆匆跑到江边。
暮色苍茫中,只见孟子越一人站在江堤上,看着滚滚的江水发愣。
少哉上前问道:“参谋长,夫人呢?”
孟子越惨然一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