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的时光(1)

 

美国银行的前身是一家意大利银行,在有这家意大利银行之前,一对年轻的意大利人在加州圣何塞城开了家瑞士旅馆。贾尼尼的父亲路易吉是热那亚葡萄园主的儿子,他的母亲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美人,来自意大利托斯卡纳区墙内的卢卡城,名字叫做维吉尼亚。1871年,生意不错的旅馆给路易吉带来了一些收入,于是他买下了一个40英亩的果园,那里鲜红的草莓和樱桃让老城里的亲戚很是羡慕。1870年,贾尼尼出生了,很快他就开始在农场帮忙,并和朋友们在田地里玩耍。

贾尼尼在孩童时期就经历了大丰收的场景,看着货车和板条箱被装上蒸汽船和火车,运往纽约、波士顿以及国外。虽然他在阿尔维索小镇的学校只有一间教室,但他并不是一个在封闭乡下长大的孩子。和他一起上学的有来自法国、德国、美国以及希腊的孩子。即使连他的老师都没法准确念对他的名字,于是他们就叫他阿玛多尔?詹宁。贾尼尼那时正生活在新全球化世界的边缘,他所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它的到来。

贾尼尼比实际年龄要成熟得多。1876年8月13日,他站在自己家门前,看着他爸爸驾着一辆满载作物的马车。一名田间工人突然跳了出来,对路易吉大发雷霆,他们为一美元而起了争执。贾尼尼这时就站在一边,只见那个工人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朝路易吉开了致命的一枪。

贾尼尼23岁的母亲表现得极为坚强。虽然维吉尼亚很伤心,但是路易吉死后不久,她就把自己全部的能量和精明的头脑投在艰巨的任务上面:那就是继续将果园经营下去,让三个孩子能有饭吃。她并没有退缩,而是和贾尼尼一起,挑起了管理田地的担子,搭乘满载作物的小船去旧金山的市场。在这条路上,她将会遇到一位叫做洛伦佐?斯卡泰纳的小伙子,他会把她的产品运给城里的一位农作商。他们在1880年结婚,但这算不上是什么等价交换。她带着一个富饶的果园上了圣坛,而他只带了一匹马。洛伦佐是个体贴的人,他搬进了贾尼尼的果园,证明了自己是贾尼尼和他弟弟们的好继父。而贾尼尼也一直叫他“爸爸”。虽然洛伦佐颇有魅力,但维吉尼亚很快就发现为什么他只是个开车的,因为洛伦佐根本没有在圣塔克拉拉山谷种出好作物的本领。

维吉尼亚没有满足于只是掌管一家没什么太大潜力的农场。她盯上了诺布山富人区的大房子,并觉得靠贾尼尼-斯卡泰纳家族的智慧完全可以攀上那里。在贾尼尼12岁的时候,她动员全家搬到了那个大城市。这或许是她一生之中所做出的最明智,也是最艰难的决定。

贾尼尼在学校是个数学高手,不过很怕被叫做“老师的宠儿”。他很难一直安静地坐在学校里,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动症,而是因为他能听到码头的铃声、商人的侃价声,还有轮船的汽笛声,他需要像给加利公司做水果蔬菜生意的斯卡泰纳爸爸那样待在外面。农产品生意是件在夜间进行的工作。当疲惫的白班工人入睡,商人们会从板条箱里摸出苹果和洋蓟,评价它们的质量,然后开始侃价。男人们七嘴八舌地扎成一堆,而对贾尼尼来说,这一切就如歌剧那般美妙。

志向远大的维吉尼亚催促爸爸要求涨工资,而加利没有同意。于是爸爸就不干了,第二天他便自己开了家罗?斯卡泰纳公司。第一个月他净赚1 500美元,这比加利付给他的250美元多了不少。爸爸有件秘密武器:那就是在夜晚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的贾尼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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