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正在提供的是一个关于设计论论证的现代版本,它因英国著名哲学家威廉·佩利而闻名:“假设我在地球上已经寻到了一只手表……当我们开始检查这只手表的时候,我们觉察到……它的某些部分是因某种目的而被有意识地聚集、塑造在一起的,例如:它们以这种形式成形是为了能制造一种运动,而这种运动又是以为了指示一天中的时刻为准则的……这种机制正在被观测中……我们所设想的这一推论是不可避免的,即:那只手表必定拥有一个创造者……他完全地掌握了它的构造并设计了它的功用。”这一论证有时也被称作是关于上帝存在的目的论论证,因为这一论证努力从一个被设计的世界是基于上帝目的性行为之上的这一点来证明上帝的存在,因而,论证的焦点是目的,它是一个关于目标或意图的希腊术语。
坦诚地告诉我,我向你发起挑战——设想你负责构建人类命运的大厦,而其最终的目的是要在最后带给人们幸福,给予他们和平与满意;然而,设想一下为了达到这一目的,考验被造物的小小弱点是不可或缺也不可避免的;设想一下一些小孩用她的小拳头捶打自己的胸脯;设想一下这座大厦,不得不建立在其无偿的眼泪之上。在这些条件下,你是否愿意成为那个建筑师呢?坦诚地告诉我!
费奥多·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伊格纳特·阿维斯译,第二部,第五卷,第四章,牛津大学出版社,1994。该书首次出版于1879—1980年。
塞琳娜拍拍本的手,举起咖啡杯致意道:“为本干杯,至少他还没有否定自然选择!如果你将你的论证建立在否定达尔文的基础之上,那恐怕我们就不得不坐在各自的桌子边品尝各自的咖啡了。你的论证确实要比古老的‘钟表匠’论证高明得多,但我仍然不能认同。试想一下:如果你只是客观地看待周遭的世界,你是否还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世界是被一个全能全善的上帝所设计出来的?看看这个世界所遭受的苦难:大屠杀,巴勒斯坦人民正在遭受侵略,在非洲周期性爆发的大饥荒,那些被逐出他们家园的土著美国人所遭受的巨大痛楚。我认为,在每个事件当中,确实都有锻炼同情和英雄主义的机会,但代价太可怕了!难道一个全能全善的上帝就不能让同情和英雄主义时机的出现,无须经历如此之多、如此之甚的残忍行径吗?此外,对于那些正在变得更有德性的人们而言,至少也存在着相同数量的人正在变得更加邪恶:那些纳粹党徒胆怯的合作者们,那些贪婪的土地投机者们——他们的利益是建立在美国土著居民的痛苦之上的,那些狱警和刽子手——当他们在执行希特勒的政策时,就已经变得无情和残忍了。想想那成千上万已经死去的婴儿和儿童,其状惨不忍睹。或者,让我们再想想战争、饥荒和遗传性疾病。不要对我说:‘很好,至少一些人学会了同情。’也许吧,但你能称那是很好的设计吗?成千上万儿童的可怕遭遇只是为了提高少数人的美德么?即使存在一些美德得到提高的人,我也保证至少有同等数量的人正在逐渐变得更加邪恶。客观而不带任何偏见地看待这个世界,你是否还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个世界是被全能全善的上帝为了使美德最大化而设计出来的?或者认为这个世界也许是由一个全能的设计师所设计的、充满最佳可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