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朵渔
我表情漠然地使用“无耻”这个词。也就是说,“无耻”在我这里是个中性词,它表达一种质地,但不含道德判断。
前一阵,《有了快感你就喊》的叫床声渐渐消失,那个叫九丹的所谓“妓女文学”也已经冷却,但书市上从来不缺高潮,从来不乏兴奋点。虹影给自己的《K》换了一身西装,以《英国情人》的面目示人;海男也做出一副处女的模样,从《婚床》到《裸露》,速度之快让人吃惊。
现在,大家都静下心来,耐心等待木子美的《遗情书》新鲜出炉。《遗情书》早已在网上被点烂了,这恰好是一本书即将火爆流行的前兆。木妹妹年方25,其文字我早就读过,她在那本著名画报上的性专栏我也是每期必读,收获颇丰。她的名字还没有在网上烫手之前,有一次她为自己供职的那本杂志做采访,我们通过几次电话和邮件,她的声音有一种天然的性感气质,她的文字可以轻易而自然地在挑逗和调情的敏感区域滑翔,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一幅凑热闹和勾勾搭搭的德行”。她永远抱着一种“也许,发生点什么吧”的激情去面对异性,她永远“货源充足”,随时可以“从储备的号码中调出一个”。她有一个非常人性化的爱好——做爱,她的追求是“在有限的年纪经历极限,在日常化中戏剧化,在个体声明中分裂多重角色”。对于她写的那些东西,很多人都在“替她害羞”,但木妹妹却说,“我被干扰了”。这与两年前棉棉的一句话何其相似——“出名真是件很狗屎的事情”!到底是谁干扰了谁?等书出来再说吧。
想在网络上出名,难也难易也易。网络化阅读需要的是轻松、懒散、强刺激,越是虚拟的也越需求真实,网络是偷窥者的天堂。木子美的的文章最适合偷窥,真实的,原生态的,文字简洁,甚至可以说美妙,“……只褪出裤子关键部分,遮掩完好,很顺利就进去了。然后,伴着车的节奏,我们轻轻地上下动着,若无其事地聊着天,看城市一点点亮起来。”(《车床族》)在网络上的资本积累速度有时快得惊人,几天时间就可以轻易超过那些老写手们几十年的积累。但网络并非久留之地,要创造效益,最终还是要落到纸上,网上出名,纸上发财,这也是最近两年的一个小小规则。
有人靠“蛋白质”挣钱,有人靠“荷尔蒙”挣钱,这年头,只有正儿八经的爱情是不值钱的。从《北工大的风流往事》到《青春疼,爱情痛》,从《刀子和刀子》(作者没忘记注明“我不是好学生”)到《谁的荷尔蒙在飞》,说的都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有的甚至还没有上升到“那话儿”的高度,打打擦边球而已。用木子美的话说,“不就是为了一场荷尔蒙失调吗?”
如果真的荷尔蒙失调了,也不用太担心,有人告诉你怎么补。《西红柿炒自己》(北京的“倒爷”——“东倒西歪”的“倒”——张驰编的)就是一本进补的书。可惜这年头没人再轻易相信别人,这本书在货架上刚摆了三天,就被堆到角落里去了,编者也只好“自己炒自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