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不许你去”:身为女生很郁闷

(一)

当今社会,传统观念依然盛行,人们对待男性和女性的态度不同。似乎大家都认为男人比女人更加可靠。比如,生病了,要做手术,与女医生相比,患者更愿意让一位男外科医生主刀,似乎这样比较保险。

上高中以后,我一直对性别这种事很纠结。我甚至曾经傻乎乎地想变成男生,而且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纯粹冒傻气。我们学校曾经组织学生去美国波士顿学院附中访问,我很想去玩一趟。但是由于该校是男校,学校规定只能男生去,于是此事变得完全与我无关。

这次的冲击还算小的,让我稍微有点“怨念”的是:我晚上出去溜达的时候,父母要求我在11点之前必须回家,有时候他们在10点半就会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不回去,说:“你一个女生呆在外面多危险?”其实,我就在新街口附近,周围都是我熟悉的地方,到处都有路灯,有时候还有警察,有什么危险可言?

(二)

有一次,好动的李伯尧叫我去北京边上的十渡景区玩,计划早上出发,但是由于我上午要考驾照,所以打算下午过去,晚上和大家一起住。在电话里,我把“要带什么东西”、“带多少钱”等等所有的事情预算完毕。最后一步,通常是先斩后奏的一步,是获得父母许可,以及需要的话申请资金。不料

“爸爸,我要出去玩。”

“什么时候?”

“明天。”

“去哪儿?”

“十渡。”

“怎么去?”

“坐公交车。对了,我还要在外面住一晚上。”

“都跟谁去?”

“同学。”

“你明天不是还考驾照吗?”

“他们早上先去,我考完驾照自己去找他们喽。”

“不许去。”

现在想想,当时我爸正闷在沙发上看电视,心情很不好的样子,突然听到我直通通说起这么一件“雷人”的事情,肯定会怒。我真该事先做好说服他的准备,排练一下台词先。毕竟,这样的计划被直截了当否决的事情之前出现过一次。 前一年(2009年),“NASA”(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预计7月22日将可观测到长时间的日全食,而在中国境内合适的地方可以观测到不少于5分钟,实在令人激动。我爸拒绝的理由差不多:女生不可以单独与多于一个男生同行。于是我只能指望我的11、12代重孙一辈亲眼看到这样持久的日食以后“家祭无忘告乃祖”了。

“你一个人坐长途公交车到那儿,人生地不熟,如果没有人接,你怎么办?!”“那我就打车回来,只不过得让老爸您稍微破费点而已。”“不许去!”“为什么?”我微慌,“尧尧说过他们要在车站接我,就肯定会来的。就算不来,我只要能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不就行了?”我跟爸爸撒娇:“好不好嘛 ”一般来说,女生跟爸爸一撒娇,事情多半就成了。但是这次的效果 “你不许去!”爸爸不为所动。“你有理由吗?有理由你就可以说服我!”“你是女生。”“那怎么了?”“那好,我是你爸爸,我说 不许去 ,就不许去!”“ 我要是男生,你能不能让我去?” “行,你要是男生,我就让你去。”然后我就彻底悲剧了。第二天,我在考驾照之前给李伯尧打了个电话,说:“这事儿算了吧。”在电话的另一头,我听到公交车引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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