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爷爷曾在讲完一道习题后公开表示:“哲学根本就不了解科学,哼,还号称能指导科学呢!”此话深得民心 此时正逢政治课上讲到“哲学指导具体科学”。具体科学可是实打实的有意思,这个所谓“哲学”不但自己定义得不清不楚,解释得不足以服人,还要在政治考试里难为我们理科生,彭爷爷这句话算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气。“学了再多哲学,其实也没用 前段时间那个长城上被闪电劈死的博士就是哲学博士,没有点常识。他要是学物理的,不用学到博士,高中毕业都知道雷雨天不能打手机。”彭爷爷说罢,一脸不屑和遗憾地摇摇头。
彭爷爷对自己的物理学专业,是发自内心地热爱。他在讲课的时候,常常讲到很动情,很陶醉。于是很多经典话语就脱口而出。比如他说:“科学的最高境界,就是要达到三个词 统一、和谐、完美。”一下把我们班全震了。
有一次,数学老师留了一个作业,让我们测量教学楼的高度。以张萌菲为首的一群人就开始想办法,拿着铅笔和卷尺比来比去。在那儿正忙活的时候,彭老师路过了,手里拎着一袋花卷(请大家注意,小小花卷虽不起眼但却意义重大,详见后文),说:“你们在这儿干吗呢?”我们说:“我们在测楼高。”他说:“你们这么测可不行。 跟我走,我给你们找点工具。”我们大喜,以为身为物理老师的彭彭能找到特别高级的工具,就兴冲冲地跟他走了。结果,他给我们找了两个铁架台,抬出来放稳,然后说:“这样量高,那个杆子不就稳了嘛。”好了,现在我们来说那袋花卷。当然啦,我们又拒绝了他分给我们花卷的邀请。当我们看到彭老师拎着一袋花卷施施然走过来的时候,我们就觉得这个老师特别神 他是一个常驻办公室的老师。
我们学校里的两座主体建筑,一个叫“博学楼”,另一个叫“科学楼”。“博学楼”是教学楼,里面有一个物理办公室,但是这个物理办公室里永远没有彭老师的影子 他永远都在“科学楼”。而“科学楼”就是专门用来做实验的,在物理实验室旁边有一个小的办公室,那是彭老师的根据地。据说,那里面常年备着好多花卷
有一次,周九羊在放学后钻进自己家的轿车。不久后,彭老师在课上讲完一道题,忽然说:“哎,周九羊你们家车不错,那天我看见了。”周九羊说:“您怎么知道?”他说:“不就是 普锐斯 嘛?那个车巨省油。”然后,他以周九羊家的车为例子,讲述混合动力车有多好多省油。周九羊其间频频点头,唯唯称是。
彭老师经常教育我们:“好多电器价钱很贵,但是买了特别不值。”他说:“你们知道变频空调吧,厂家就在普通空调里加了一个咱们刚才讲过的温度传感器,顶多几十块钱。市场上变频空调比普通的贵上好几百、甚至几千都不止。大家不要上当受骗,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除了讲课之外,彭老师还特喜欢在课外给大家讲解知识。有一次在开学之初,张萌菲把暑期作业交给他。彭爷爷一看,她拿回来好多暑假里没有用上的实验材料,比如电阻什么的,他就拿起一块一块的电阻跟我讲:“你知道这个电阻怎么识别它是多少 欧 的吗?”然后他又逐一拿起那些材料,问,你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的吗?你知道那个是干什么的吗? 他不停地讲,然后说:“你将来学无线电吧。”他在课外对这些东西特别有兴趣,碰上个人就能跟人家讲起来。我的经验是:如果你想听彭老师说的话,他说一句你就“哇”一下;再说一句你就“哦,原来如此”或是“哦,是这样啊”;再说一句你就“哇,真想不到” 然后彭老师就会很high地讲下去。我曾经用这种方法哄过彭老师讲出好多好多课外知识。
彭老师常常走错班门,很多回他都是一只脚迈进来了,然后再退回去看墙上的班级铭牌。时间长了,我们班的同学一见到他来了,就会主动发出“邀请”:“老师,这节是我们班的课。”他才放心地进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