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路书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登巴客栈。地方不大,穿过门厅有个巴掌大的天井,从天井的木梯上到二楼就是我们的客房。门厅里有几张木桌木椅,摆着电脑,可以上网。右边墙上贴满了过客的照片和留言,对面墙壁挂着书橱,琳琅满目,信手取一本都是不错的读物。书橱上还装饰着哈达、各种藏秀和小饰品。天花板再吊几盏藏式灯笼,整个客栈就温馨得像朋友的家。稍事休息便相约到街上走走,寻一家菜馆,点几盘好菜,来一斤白酒,欢欢喜喜庆祝大家有缘一起来自虐。
次日休整。我再三权衡评估,从行李中清理出多余的物品拿到邮局寄了回去。这部分重量不过七斤半,相当于一个婴儿,却如释重负,仿佛刚把肚里的孩子生了下来。余下的时光流淌在明媚的阳光中。康定的生活悠闲得令人惊讶,诸如银行一类的公共服务机构在下午4点就早早地关了门。
康定的美可能在她的清冽。不知这里到底有没有夏天,蜗居在登巴客栈的时候大伙都忍不住要围坐在那个电炉旁跟小拉姆聊天。清晰的季节概念和朦胧的寒意总叫人精神恍惚,这恍惚让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康定的美。
拉姆不到20岁的样子,是老板雇来的服务员,平时客栈的一切都交由她来打点。登巴客栈可以没有老板,但不能没有拉姆。拉姆的笑脸上有着可爱的高原红,不管怎么说,她是我们路上结识的第一个以现代方式生活的藏族姑娘——这里有互联网和笔记本,有啤酒,有来自她本人的热情服务,还有来自远方的漂泊者带来的异域思想和见闻。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到某些非同寻常的东西,相比那些世代束缚在西藏深处的人们而言。而他们,简单重复的日子或许也很快乐,只是从不曾意识到罢了。
8日清晨的一场雨迫使我们继续逗留,三文鱼一脸焦虑,我却暗自窃喜,因为大腿的酸痛还没消除。水手独自冒雨去了跑马山,很晚才回来,害得我们担心一下午。明天将面临川藏线第一座4000米以上的高山——一场真正的考验就如折多山本身一样,俯视着大地……
康巴第一关
折多山是重要的地理分界线,东边是高山峡谷,属亚热带气候,西边是青藏高原的东部,属高原大陆性气候。折多山也是汉藏文化的分野,越过折多山就进入真正的藏区,自古以来折多山被称为“康巴第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