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说,“他对科学感兴趣吗?”
“据我所知没兴趣。他是做海狸等毛皮生意的,我不觉得他对这些超出生意范围的东西有兴趣。帮我把这个过滤,好吗?然后放到那堆瓶子里的某一个里,记上今天的日期。没准儿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有改善的,不会总这么糟。”
我接过高脚杯,把液体滤过筛网,倒到妈妈的莉迪娅?平卡姆①的空瓶子里。有时候她真的能喝完那种蔬菜汁,特别是我兄弟让她神经紧张的时候(这种时候就太多了)。我用红铅笔写上“1899年7月1日”,然后把它放在架子上,它的伙伴们旁边。
“那您怎么会对科学感兴趣的呢?”我问。
他停下手里的活儿,望向窗外,不过,其实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任何东西,只能从外向里看。
一阵长长的停顿后,他说:“那是1865年的一个黄昏。现在想起来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实际上,我对那天的记忆比对昨天的还要清晰。上了年纪真可怕,卡波妮娅。”他看着我说:“别让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
“不会的,爷爷。”我说,“我不会的。”
“我当时是得克萨斯州一支队伍的队长,带着一群小伙子行军。他们都擅长骑马。他们本以为自己会去骑兵团,实际上却做了步兵。那些日子我们在行军。我的老天,那时真是抱怨连天!你就没听过那么有创意的渎神的话。他们讨厌走路,更不用说长途行军。虽然他们牢骚不断,他们依然是非常刚强的小伙子。
“太阳升起来了。这是萨宾河的四月,我们在那里搭了营地。侦察兵回来了,我正举起胳膊跟他打暗号。突然,一个让我大吃一惊的东西,会飞的东西―砰―撞到了我手中。在震惊中我的手合拢了,我感觉到有一团温暖的毛球顶着我的手掌。是一只蝙蝠幼崽,非常小,晕乎乎地躺着。”
“不,”我吸了一大口气,“不会吧。”
“是的。”爷爷说,“我就跟那只可怜的小动物一样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