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巴利普兰预言(2)

旅游版的记者跑不开这么久,所以极其郁闷地把机会上交给了报社,领导决定让报社最辛苦的机动部出个记者,算是借印度政府之手犒劳。至于回来要交差的那算篇吹捧稿,是个记者都会。

这个美差最终落到了我的头上,虽然我很想说因为我是机动部最劳苦功高众望所归的一个,但其实只是我手气好,抓阄抓到了那张写着“印度阿三”的纸片。

和普通旅游不同,这次可供选择的十几条线路,每条只去一到两个景区。印度旅游部门希望我们这些记者把去的地方写深写透,而不是走马观花。

我选择马哈巴利普兰。其实对于没去过印度的我,许多地方都很有吸引力,但前些天那个在退去海水中出现的遗迹为我的选择投下了最终的砝码。

我知道那些报道里对遗迹用的许多诸如“神秘”“谜题”之类的词语,仅仅只是为了让这则新闻更好看,可我无可救药的神秘情结啊,只这一点点挑拨便已足够。

二月二十三日,我和众记者们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登上飞往印度首都新德里的班机,在新德里我们会根据各自选定的旅游线路转机,我的同行者是《扬子晚报》三十多岁的旅游版编辑王嫱,之前从未谋面的同行,并不非常热情,飞机上基本处于睡眠状态。

从新德里转马德拉斯,在马德拉斯机场等我们的印度方面陪同叫尼古拉,这个肤色黝黑的微胖男人操一口流利但不标准的英语。由于的我英语既不流利也不标准,所以交流起来很费神。顺便说一句,王嫱的英语似乎比我更糟糕,所以只好由我这个次糟糕的人出来现眼。

我们会在马德拉斯这个海港城市逗留一天,次日傍晚驱车前往马哈巴利普兰。尼古拉问我们为什么会选择马哈巴利普兰,王嫱的理由是看过朋友拍回的照片很漂亮,而我则说了那个原本深埋在海底的遗迹。

我的理由让尼古拉有些意外,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提醒我说,因为那个遗迹,现在当地的个别老百姓里有些传言,希望我们不要理会。

我当然知道在这样官方语境中“个别”的含义,就细问尼古拉。

“新露出来石头上的文字使民众产生了误读,一些人认为在一千多年前刻下这些字的人就预言到了不久前的海啸,从而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情绪,这实在是太荒唐了。”尼古拉说。

我的眉毛耸动了一下,是预言吗?尼古拉没有说得更详细,不愿或他也并不十分了解。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水份,听起来荒唐的很,可如果只是流言,却连政府都惊动了。

在了解到实际情况之前,我没有深想下去,只是对马哈巴利普兰更多了一份热烈的期待,以至于在马德拉斯观光的时候,对那片漂亮的海港都视若无睹,拍照片的劲头和王嫱相差甚远。马德拉斯当然也经历了海啸,不过这个港口城市的设施比普通的旅游景点坚固得多,至少我并没有看见海啸的痕迹。

第二天我们在马德拉斯港一家靠海的餐馆里吃过了便宜的海鲜大餐后,尼古拉就开着一辆福特载我们去马哈巴利普兰。王嫱犹在抱怨说应该在马德拉斯多待一天,坐在后座假寐的我,其实心里已经急不可耐了。

我们入住的酒店叫Quality Inn Mgm Beach Resort,准四星。尼古拉将在第二天一早领我们参观一圈马哈巴利普兰,介绍这里的旅游业情况,或许还会给我一份新闻稿,然后他的任务就结束了,如果我们没有特别需要的话,就可以安静的在这个小镇上渡八天的假。

王嫱不愿意和我一起去逛夜店,她要早点睡觉为明天储备精力。一个城市的魅力绝不是看看风景就能领略的,当然我不会和初识的王嫱说这些,记下酒店的名字和地址,挎了个背包逛了出去。

马哈巴利普兰并不大,对于我这们的游旅者来说,晚上值得去的,也就是离酒店不远的几条酒吧街和周边的街区,那里有许多有趣的小铺子。

马哈巴利普兰的旅游设施虽然已经恢复,但观光客依然很少,不然印度政府也不会请我们来,那些酒吧在旺季应该是人声鼎沸,不过现在一家家都有些冷清,在里面喝酒的多是当地人,我走在街上也看不见几个游客。是不是游客一看穿着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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