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我感到有点
儿紧张。“你们想知道什么啊？”“你从哪儿来啊？”
所有人又都笑了，克罗切太太抬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森林。”我说。她的脸上现出惊讶的表情。“森林？”“是的，太太。”“别开玩笑了，阿月。”“他是从森林来的，电视上都演了。”基特说。克罗切太太双手叉腰，眯着眼睛看着我，说：“他们把你弄得够干
净的。”“洗了三次澡，布鲁姆斯黛德太太还帮我剪了头发。”克罗切太太走到我的桌旁，看着我的教材。“你上次上学是什么时
候？”她有些怀疑地问。“这是我第一次上学。”其他的孩子又大声笑起来，克罗切太太瞪大了眼睛。她转了一个圈，
手指放在嘴唇上，大家都静了下来。“好吧，”她继续说，“那要做什么就很明显了。你会读书吗？”我点了点头。“我会自己朗读，还会写字，如果你问我有关动物的事
情，大部分我都知道。爸爸说，他教我的比学校里多多了。”“那很好。那你把书翻到第六十七页，读第一篇给大家听吧。”“好的。”我说着把书翻到了那一页。“你介意站到教室前面，大声读出来吗？”“在哪儿读都一样。”我走过去，走到黑板前，读了那个有关男孩子
和他的黄狗的故事。我很喜欢这个故事，朗读的时候面带着微笑。读完之后，克罗切太太点了点头。“读得很好，阿月。”“爸爸说，人应该知道怎么读书和写字。”
“你数学怎么样？”
“不好，爸爸说他对数学一窍不通。我会加减法，但是不会除法和乘法表。”
“那我们该努努力了。”
“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因为我不久就要离开这里了。”
班里的孩子们又笑了起来。“看出来了。”克罗切太太说。但我能听出来，她根本不相信。“在你没离开之前，阿月·布莱克先生，不如你先回自己的座位，集中精神学点儿东西。”
我耸了耸肩，回到座位旁。其他的孩子轮流到黑板前朗读那个男孩和黄狗的故事。我把下巴放在桌上，听着。
阅读课结束后，我们开始学算术。克罗切太太要我尽力跟上。她在黑板上写了一些乘法的题目。在我看来，那跟火鸡的爪子没什么区别。
过了一会儿，外面开始下雨。布鲁姆斯黛德太太搬了一箱子三明治和饮料过来，这样我们就可以在教室里吃午饭，而不用拖泥带水地去弄脏饭厅的地板了。我们在地上坐成一个圈，男孩们都想让我告诉他们在森林里生活的情况。克罗切太太坐在她的桌子上看着我们。她看起来很累，却对我微笑着。
那天下午放学后，雨已经停了。灰暗的天空下，操场在滴水。我们是第一个下课的班，所以我跟基特站在树下，等着其他男生下课。不一会儿，基特说他要去卫生间，只剩下我在那儿。他刚走，十二岁到十三岁班里的男生也放学了，我看见哈尔走到了操场上。他立刻看到了我，向我走来，有几个男生跟在他后面。
我的眼睛搜寻着，想找根棍子，但是附近一根都没有。哈尔走得更快了，看来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我。我站好，做好打架的准备。他径直走过来，冲我就是一拳。我急忙躲开，感到他的拳头在我的头发上划过。同时，我蹲下身子，冲着他的胯下就是一拳。然后，我用双手护住脸，在地上翻了个个儿。
等我抬头看的时候，其余的男生都围在哈尔旁边。他侧躺在那里，不停哀嚎。基特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扶我起来。我站起来拍了拍裤腿，拔掉了夹在头发里的松针。
“你最好给我站起来，哈尔！”我听见有人说：“卡特先生来了。”
但是他没有站起来。卡特先生挤进人群的时候，哈尔还躺在那里，捂着胯下，呻吟着。卡特先生看了他几秒钟，转身问我：“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用尽力气打了他的蛋蛋。”
卡特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哈尔，我想你现在知道了该离这小子远远的。你就这么躺着吧，躺到明天早上。”
哈尔哀嚎了一声，有几个男生笑了起来。我看着基特，他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