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神经症是一幅心理图画(1)

第二章 神经症是一幅心理图画

人生病,无形中解脱了很多东西,因此,人生病第一是病给自己的;其次也是并给亲人的。生病了,表面看似乎什么事都不用干了。从功利主义角度讲,这样做也是不合算的,是人生很大的误区。

请读者原谅作者全文引用吕芬的信件。特别是引用那些赞扬作者的文字。在事件的进一步发展中,作者还将继续引用这一类文字。之所以这样做,并非浅薄的虚荣与炫耀。读者将会了解,当我帮助这一家人时,他们的信赖与依靠在治疗时起了多么大的作用。当我以“医生”的面貌出现时,我需要这种“权威”感。

坦率地说,吕芬的信引起了我的很大同情。我理解一个妻子在面临如此困境时,所感到的巨大精神压力。同时,她的丈夫安子林正在被精神神经症所困扰,其痛苦之状,可以说在我眼前栩栩如生。况且,他们还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儿,聪明敏感,在简短的谈话中,我了解到安琪不但读过我的许多作品,而且有着一定的理解。毕竟,她只有十四岁,是我的作品最年轻的读者。她站在我面前,善良而又无奈,同时又充满了期望。她的神情打动了我。我决定帮助这一家人。

晚上,回到家里,我拨通了安子林家的电话。

我请安子林接电话。

在简短的问候之后,安子林向我简要介绍了他的病情。

安子林自述:

我从小胆小,过敏体质。四五年前,职大考试,因为缺乏准备,临场特别紧张,头晕,眼冒金星,还有些恶心。以后就经常出现这种紧张、焦虑状况。要出差,怕自己体力应付不了,于是出现体症。但当时还没有太当回事,只觉得自己胆小,身体虚。

这次发病是1991年6月,和韩国朋友一起吃饭。其中有一道菜,牛鞭,当时觉得不是味,尝了一口就吐了。回来拉肚子,上吐下泻好几天。去医院看,确诊为中毒性痢疾。出院后多次休克,再次住院,输液三个月,有所缓解。

一天,同病房一个危重病人抢救,自己情绪很紧张,又开始出现明显症状。胆小,烦躁。后到协和医院会诊,说我是焦虑症。拉肚子持续三个月。又转到中医医院,托人请名医包永龄看,一个月后止住了吐和泻。出院后,身体弱,失眠,还出现了一些神经症症状,连马路都不敢过。以后请医大的一个名医针灸,轻松一些,不久那位针灸大夫去外地了,我的病情又开始反复。

这两年持续看医生,吃了很多药,体症更厉害。抗抑郁的药,因为副作用大,吃了情绪更坏。

我有个亲弟弟,从小过继给别人,当时在东北,也犯过这种焦虑症。他用电休克法治疗,后来好了。我也去医院做电疗,效果还可以,症状有所减轻。

出院试试,过马路好像也过来了,情绪好了。力量又有了。

这期间爱人一直陪住医院,一年多没上班。厂里优化组合,她要重新上班,否则就会被优化掉,我一着急,喝酒,感到越来越软,病又复发了。

电休克总做对身体不好,只好吃药锻炼。

又开始尝试日本的森田疗法。这种疗法主要是让人为所当为,自然处之。我在回龙观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住院人多,我排不上队。排上队又没人管,没人陪住。我的生活自理能力差,很快就回来了。回家后仍按森田法去做。

现在比电疗后好一些,原来不敢过马路。去商店,一看到人多就吐,头晕。现在能出门了,买买东西。能做做早点。病情晨重暮轻很明显。吃了早点就感到很累。闹不清有多少是体力不足,有多少是精神原因。

北京一位有功能的人给我看了,说我有附体。是因果关系。告诉我给我解了,不要吃药了。我遵嘱停药后,那几天觉得比较好,不知是因为停药后药的副作用没了,还是特异治疗的结果。因为药的副作用很大,吃了看人、看车都是重影。可惜只好了几天,又没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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