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何老师用手敲了敲黄小平的课桌。“我知道你从小流氓的手中救了一个小女孩，这很好，而且我以为这是你进步的表现。可是在作业面前，我们人人平等，是不是？”黄小平站起来，窘迫地说：“我明明带来了 ”“有些人总是不能痛痛快快地承认自己作业没有做，我有什么办法呢？”何老师显得很为难的样子。黄小平脸红了，那块乌紫越发明显了。他嗫嚅着说：“我 真带来了 我明明记得 ”黄小平说的是事实。早上出门前，他特意查了一下书包，看有没有把那套试卷带上。他这么郑重，一方面是因为何老师，只有何老师在布置作业后才会一个一个地检查，特别是对双休日布置的作业；另一方面他如今是一个“名人”了。在这种情况下，再守着过去的那一套显然是不合适的。“那你把作业拿出来呀，它总不至于生了翅膀吧？”到了这地步，黄小平走投无路了，他咬咬牙，说：“我先到宿舍看看。”黄小平这时已经不能完全肯定自己今天早晨检查时是不是看走了眼。在黄小平走出教室时，有两双眼睛里流露出幸灾乐祸的光芒。其中有一双是毕克的，毕克在心里直呼何老师“万岁”。黄小平在宿舍没有找到那套试卷，他进而怀疑这套试卷是不是忘在了家里，是不是在路上丢了。尽管这样的怀疑几乎不可能发生，他还是又回家了一趟，沿途也找了，自然一无所获。真是怪事，它难道真生了腿长了翅膀？黄小平百思不得其解。黄小平真想随便找一个网吧把时间打发了。他才不会为作业吃这么大的冤枉亏。然而黄小平又怕在网吧遇见老狼。他现在不想遇见老狼，一点也不想。最终黄小平去了书店，又买了一本试卷。等黄小平赶到学校，已经是上午第三节课了。黄小平哪里想到他的那套试卷已经被人拿了，就在他早上放下书包去厕所的那一刻。拿的人也不是为了看他的作业，而是撕了，并且扔进了学校的垃圾箱里。直到另一件事的发生，黄小平才感到有人跟他过不去。又是何老师的课。何老师讲完了一节课的内容，剩下的时间给同学们完成作业。教室里除了翻书及写字的声音，非常安静。何老师则在教室轻轻地踱着步。“妈呀 ”这时，一声恐怖而锐利的尖叫划破了教室的安静。所有的人都被吓得毛骨悚然。随着这一声尖叫，还跳出来一个人，她白着脸，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什么。是娇小的黎丽丽。“你喊什么！”何老师板着脸说。黎丽丽的手仍指着，但说不出话来。何老师朝黎丽丽走过去。顺着黎丽丽的手指，何老师看见黎丽丽的抽屉里有一只死耗子。难怪黎丽丽要这么尖叫了。何老师用两张废纸，将耗子裹挟起来，丢到墙角的废纸篓里，然后站到讲台前，一双眼睛炯炯地看着大家。“谁放的？给我站起来！”何老师铁青着脸说。教室里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帮何老师找着这个放死耗子的人。没有人站起来。“你们太不像话了，有这么开玩笑的吗？这件事我一定要调查清楚，还要告诉方老师！”接着，何老师安抚黎丽丽一番，让黎丽丽坐下。黎丽丽擦擦眼泪，心有余悸地坐下，眼睛不时看着抽屉，好像那里还会突然蹦出一只张牙舞爪的耗子来。何老师看着有些不忍心，就过来替黎丽丽检查了一遍。“没有了，放心吧。”何老师安慰黎丽丽说。何老师的举动启发了别人，好些女生也小心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抽屉。几个男生也嘻嘻哈哈地检查了一下抽屉。这时黄小平站起来，说：“何老师，我这里也有一只。”何老师意外地看着黄小平，然后到了黄小平跟前，果然看见了一只死耗子。“大家再找一下，看还有没有了。”何老师声音落下，全班找起来。结果都没有发现。“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毕克看着何老师说。他希望全班同学都能理解他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何老师看着侯建业，侯建业慌忙站起来说：“我没放。”“我没说你放。”何老师示意侯建业坐下。何老师用很深的目光看着黄小平，他想起了那天黄小平回宿舍拿作业本的事，即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