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给多少呢?成百上千?多长时间给一次?”博士问。
“是上万甚至上十万地给,高兴了就给,反正她们没了就去要,谁对钱都没个准数。”小伙子随口说道。
跟阿奇相好的一位以前的签约白领叫枚媚。枚媚小姐芳龄二十六,经他介绍做了一次泰国游商务小姐后,就辞工成为一位内地移居香港的房地产巨商徐老板的二奶。她的使命除了每次徐老板来红都市公干或休假时陪伴在侧外,就是要为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的徐老板生个男孩。
徐老板在内地各大城市都有分公司,每个月最多能在红都市呆上三五天,枚媚大多数时间里寂寞难耐,每次给徐老板打电话抱怨时,徐老板就往她卡上打钱,每次上十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逢年过节要打一大笔,过生日除打钱外,还要送车送房送宝石。
后来,枚媚迷上网恋,同时隔三差五请阿奇去迪厅吃摇头丸喝啤酒疯狂作乐发泄。网恋情人是个博士,骗财骗色后同女朋友移民去了加拿大,从此音信全无,枚媚失魂落魄了好一阵,阿奇便成了她唯一依赖和信赖的男人。
有次,徐老板来红都市公干,洗漱完毕在床上等枚媚,枚媚还在网上不下来,说与原来的同事聊天,再三催促才去洗澡。徐老板去关电脑时偶然看了她的邮箱和QQ,发现了她与博士网恋的秘密,就正告枚媚不要忘记他们的协议和她的使命,至少在他们约定的三年时间里不要有越轨行为。
徐老板的宽宏大量并没有让枚媚收敛,直到与博士网恋的阴谋败露她才罢手,但失落的情感很快转移到了阿奇身上,枚媚将阿奇当成了一叶救命的情欲小舟,拼命地摇晃发泄,几乎要使阿奇窒息。
徐老板有次晚餐时,发现枚媚盯着满桌子海鲜先是发呆,接着一个劲打嗝并干呕,就断定枚媚怀上了他的种,情急之下来不及叫司机,慌忙招呼服务生叫来一辆出租车,将她送到红都市最昂贵的妇科门诊检查,果然是怀孕了!
徐老板马上电告财务往枚媚卡上打一百万“保胎费”,同时专门请有经验的护士来伺候她。此后,徐老板以各种名义不断往枚媚卡上打钱,他自创的名目包括“礼拜感恩费”、“观音送子费”、“满月费”、“平安费”、“营养费”、“体形受损费”等等。他老来得子的狂喜,仿佛只有用钱才能安抚得了。
孩子出生后,完全因狂喜冲昏了头脑的徐老板,根本不顾老婆的寻死觅活,执意要将枚媚与孩子一块办到香港去,并要老婆公开接受这个孩子,否则就离婚。最后老婆屈服了,但坚持她的底线,要求给孩子做亲子鉴定。徐老板乐呵呵抱着不满周岁的孩子进了香港的玛利亚医院,可两天后,结果令他几欲昏厥:孩子不是他的!
一脸猪肝色搂着哭闹的孩子出了医院,他急忙打电话给在红都市的枚媚,追问缘由,枚媚也不敢相信事实,因为她同博士与阿奇干那档事时都是用了套的,偶尔来不及买套,事后她也在二十四小时内服了药。难道是哪次酒后忘了用套?或者是套子出了问题?枚媚怎么也想不明白。
徐老板心急火燎赶到红都市找枚媚算账时早已人去楼空,枚媚不知下落。徐老板急忙叫秘书找到老三的私人侦探社,老三在三十万现金的激励下急人所急,派出所有力量寻找枚媚下落,但两天过去了杳无音信。
急火攻心的徐老板,突然想到了那个他不断往里面打钱的卡号,急令律师到银行查封该账号,目的是要逼枚媚为钱现身。查封账号时令他吃惊不小,徐老板才知道卡上竟然有一千六百多万!而且分文没有取过!说明枚媚平时的奢侈花销根本不需要动卡上的钱,也说明枚媚跟他不纯粹是为了钱。
这招果然有效,十天后,心灰意懒行尸走肉般的枚媚,从藏身的一个小镇主动打电话给徐老板,语气低沉哽咽地说,她不知道卡上有这么多钱,她实在对不住他,她以前不知道他对她这么好……她说孩子给回她养吧,钱不要了……徐老板听得老泪纵横,一声声叹息着说:“咳!傻姑娘,你哪里懂我的心!咳!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你年轻不懂事可以理解,可以原谅……”
事后,徐老板的家人和保镖个个义愤填膺,叫嚷着要挖出背后的元凶——孩子的父亲,并要严惩那对狗男女,同时将钱悉数追缴回来,但都被徐老板及时制止了。
因这事闹得满城风雨的徐老板,受到同行老友的奚落时坦然对曰:“人背时没法子的,很多事情注定相反,我决定孩子自己养,一个小姑娘带着孩子不方便的。钱嘛全部给她,毕竟我们感情一场,她应该得到补偿。”
徐老板做出的决定令人瞠目结舌,这桩丑闻反而令他更加豁达开朗了,背后人们都竖起大拇指道:这才是真爷们!
老五听说了徐老板的故事后,还专门嘱托报馆写诗的小伙子将故事写出来,刊登在《红娘》和《五月花》上,同时购买该期杂志一万册,给俱乐部客户经理们推广业务用,让那些自命不凡的白领小姐看了个个垂涎三尺跃跃欲试。
发表的故事标题叫“苦涩中的宽容与真情”,虽然文章收尾处站在道德和公义的高度,谴责了徐老板和枚媚,但这种指责显得画蛇添足毫无力量,读者从中看到的只有对徐老板出手阔绰的惊叹,被他薄财重情并在受骗后所表现出来的宽容和大度深深折服了;对枚媚则既感叹她的好命,又谴责她不识好歹辜负徐老板的轻薄游戏态度。
在这段故事发生期间,阿奇对枚媚的突然离开及之后发生的事情时有所闻,但他始终没有想去找枚媚,他心里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隐忧,对徐老板的宽容始终抱着怀疑态度,他对博士的感叹正是这种隐忧的释放。
“我们还是分工协作吧,三围、身体柔韧度、皮肤光洁度等项目你来检查……”阿奇看着登记表同博士商量。
“不用!不用!不用!”博士慌忙道,“全由你来做,我学习学习……或者……我来看牙口。”
“好吧,我做完后你来复核。”阿奇道。
“怎么复核?”博士认真问。
“随你便,想怎样就怎样,哈哈——这还用教吗?”阿奇笑道,“公司除老大外,其他老板都来做过这种复核,三老板上了瘾,经常来,并且还不让五老板知道。”
阿奇诡谲地笑说。但阿奇将他与老三类同,令博士心里顿时像塞了一团猪毛,刚才的兴奋荡然无存,但新奇感仍然支撑着他的行动。
阿奇虽然在老五手下工作,但却将老三看作他在老鹰冲里的后台,原因就在于,老三来老五公司找乐子全是通过阿奇秘密安排的,秘密将他们结成了一种特殊关系,以至于有次老三喝多了想起阿奇来,竟然对在场的老五说阿奇是他的小兄弟,要她多关照。
老三除了随心所欲地体检那些妖娆靓丽、平时他连话茬都搭不上的高傲白领小姐外,一有机会就把人带出去开房试用。同样以技术总监名义出现的老三,面对那些在情场中早就厌倦透顶的白领丽人,提问时总是老一套:有几个男朋友?上过多少次床?堕过胎没有?
那些白领小姐带着极不情愿的表情甚至鄙夷的神色,心不在焉地一一回答老三的提问。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大多数说“一个”,但在老三嬉皮笑脸的追问下,数字会增加到五六个。当老三嘲弄她们为什么不说实话时,她们竟然异口同声都说“真正说得上的男朋友只有一个”。
“废话!比较而言最好的当然只会有一个啦。”这时老三总是得意地一针见血点中要害,将她们的伪饰无情地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