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死荫之地3(3)

“你想好了?浪费这笔钱多可惜。”

“他们跟我说这是不能退的,而且我已经付了钱。没关系,这份工作让我可以捞一笔,损失两百块无所谓。不过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决定不去所多玛和贝哥拉⑧了。”

“听起来像是你在设计陷害你自己,”他说,“所以我才担心。过去你和你的朋友在他的酒吧里泡,但却一直没有沾酒……”

“他一个人把我们两人的全喝了。”

“不管是什么情况,反正起作用了。可是一旦到了海洋的另一边,你能找到的援助却在几千英里之外,加上你最近焦躁的情绪……”

“我知道。不过你现在可以安心了。”

“虽然不是我的功劳。”

“哦,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说,“或许就是因为你。上帝的行事方法是很神秘的,他的奇迹无处不在。”

“对啊,”他说:“可不是!”

埃莱娜认为我最后还是决定不去爱尔兰很可惜。“把这份工作不能延一延吗?”她说。

“不行。”

“如果星期五以前你就把它办完呢?”

“可能星期五我才刚刚开始。”

“真可惜,不过你好像一点也不失望嘛。”

“一点也不。至少我还没打电话给米克说我会去,不必再打个电话告诉他我改变主意了。老实说,我很高兴得到这份差事。”

“可以让你集中精神做事。”

“没错。这才是我真正需要的东西,而不是度假。”

“是件好案子?”

我没把所有内容都告诉她。想了一会儿,说说:“是件可怕的案子。”

“哦?”

“老天,现在的人竟会这样自相残杀!你大概以为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我永远都不可能习惯。”

“你想谈谈吗?”

“等我们见面再谈吧,明天晚上还是照常?”

“除非你的工作让你没办法走开。”

“应该不会。我大概七点左右去接你,如果我要晚到,会先打电话给你。”

我泡了个热水澡,一夜好眠。早上我到银行,在保险箱的积蓄里又加了七十张百元大钞。我往支票帐户里存进了两千元,把剩下一千元塞进屁股口袋里。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急切地把钱送出去。以前我常会在空荡荡的教堂里花很长时间发呆,会乖乖地缴我的宗教税,把收到的现金拿出百分之十,不多不少,塞进经过的济贫箱里。戒酒之后,这种古怪的习惯就慢慢不见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这么做了,也说不出以前为什么会养成这种习惯。

我也可以把我那张爱尔兰机票塞某个济贫箱里,反正它对我也没什么用处。我去旅行社问了一下,确定机票果真不能退。“我建议你去找一位大夫帮你开张证明,说你因为医疗理由,必须取消行程,”旅行社的人说,“可是这个情形没有用,因为你要对付的不是航空公司,而是那种跟航空公司集体买票,然后再廉价卖出的私人公司。”他好心提议替我转卖,于是我把票留给他,步行去乘地铁。

我一整天都待在布鲁克林。昨晚离开殖民路那栋房子时我身上带着弗朗辛?库利的照片,我拿着它到第四大道的达戈斯蒂诺超市和大西洋街阿拉伯美食店附近到处给人看。其实已经有点为时已晚,我并不喜欢这种情况――今天是星期二,绑架案发生在星期四――但也没办法了。假如彼得在星期五打电话给我,而不是等到周末过了才找我,情况就会好很多,可是,那时他们有别的事要做。

除了照片,我还给那些人看我在一家可靠的侦探社印的名片。”我解释说我是为了一桩保险理赔案在进行调查。我的的一个客户的车子被另一辆车擦撞,对方撞了就跑,没有停下来,若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客户索赔的过程将会加快很多。

我在达戈斯蒂诺超市和那儿的一位收银员谈过,她记得弗朗辛,因为她是常客,而且总是付现金;在我们这个社会,这可是一项值得铭记在心的特征,可这却是毒品交易世界里的习惯作法。“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那女人说,“我敢说她一定很会做菜。”我的表情一定很困惑。于是那女人接着说:“她不买已经加工好的食物,不买冷冻食品,永远只买新鲜的材料。像她这么年轻的女人,下厨房的可不多喽,而且你绝不会在她的篮子里找到一包电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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