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我弄清楚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后,接着就会有第二个问题出现。这是老样子了。
我们练习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重复做这样的事情上,他示范了几种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导致死亡的技巧。他的每一个动作总是既优雅又致命。他使每个动作看起来都毫不费力,但是我比他还清楚并不是那样。
突然,他伸出手来,把银棒给我。开始的时候,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你把它给我吗?”
他的眼睛发亮了。“我不敢相信你竟然退缩了。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已经拿着它跑了。”
“你不是一直都在教我要退缩的吗?”我问。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退缩。”
“但是某些事情要。”
我意识到自己的话语里有两层意思,但却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不久前,我才承认,有太多的理由使我再也不能不切实际地想着他了。我时常会控制不住想他,也有点希望他会想我。如果能知道他仍然想要我,我依旧令他着迷,那该多好。现在看着他,我才发现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在乎我了,因为我再也不会令他着迷了。想到这里,真令人沮丧。
“当然,”他说着,完全没有表现出我们是在讨论课堂以外的事情,“就像一切事情一样。平衡。知道哪些事情要去做,哪些不要去管。”他特别强调后面那句话。
我们的目光短暂相遇,我感到一股电流通遍全身。他知道我在讲什么,可却像平常一样不去在意,然后继续当我的老师。这本是他应该做的。我叹了口气,把对他的感觉从脑中摒除,并试着记住我就要使用从小就梦寐以求的武器。再一次,我又想起了巴蒂卡家。血族就在那里,我需要集中精神。
我犹豫着,然后几乎是虔诚地伸出手,握住把手。那金属是冰冷的,刺痛了我的皮肤。把手上有蚀刻,那是为了方便握持才刻上去的,但是在尾部我的手指正握着的地方,它的表面却和玻璃一样光滑。我从他的手中拿起银棒,花了很长的时间来研究它,适应它的重量。我急切地想要转身刺穿所有的假人,然而,我只是看着迪米特里,问他:“我首先应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