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出,他又快要大笑出来了。“二选一,这个,还是刚才那个?”
“调回20世纪80年代那个吧。”我叹着气说道。
他转动调台旋钮,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就像欧洲那些不太出名的冠冕堂皇的乐队在歌唱被电视扼杀掉的电台明星。我真希望有人毁掉电台。
突然发现,五个小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短了。
亚瑟和他保护的贵族家族住在90号洲际公路边上的一个小镇里,离比林斯不是很远。莫里族对住在什么地方有着不同的见解。自从吸血鬼被允许隐没在人群中之后,有些吸血鬼开始觉得住在大城市最好,夜间活动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其他莫里族,就像这个家族,很显然愿意选择人烟稀少的小镇。他们相信,人口越少的地方,就越不会被注意到。
我说服迪米特里在路边一家24小时营业的小饭馆前停下买点吃的,之后我们又停下来加油,当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房子都是漫步者的风格,一律一层楼,木墙板和大凸窗涂成灰色。显然,这是为了阻挡阳光。即使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房子看起来还是相当新的,而且很高档,跟我想象中的贵族家族成员住的地方差不多一个样。
我跳下车,鞋子陷进一英寸厚的白雪里,踩到车道上的碎石时嘎吱作响。那一天,除了偶尔吹来一阵微风外,周围很沉寂。我和迪米特里向房子走去,前面是一条穿往前院的人行道,上面铺满了河里的石头。我看到他不知不觉间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肃。不过,他整体的态度还是和我一样愉悦。我们对这次愉快的旅程既满足又觉得有些内疚。
我的脚在冰雪覆盖的人行道上滑了一下,迪米特里立即伸出手将我扶住了。那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时间似乎一下子回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晚上。当时,他也像现在这样及时地扶住了我,没让我摔下去。不知道温度是否达到了冰点,但他的手却温暖了我的手臂,就连我的派克大衣的最底层都能感到他手掌传来的温度。
“你还好吧?”他松开了手,我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