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米特里竟然直呼最厉害的护卫之一亚瑟的名字。当然,迪米特里也很厉害,所以我不应该这样惊讶。
车里又安静了下来。我咬着嘴唇,突然怀疑自己能不能达到亚瑟?舍恩伯格的标准。我的成绩固然很好,但是,两年前的突然离开和在学校打架这些事情,一定在我如何认真对待将来事业的评定上造成了阴影。
“你一定没问题的,”迪米特里重复道,“你的那些良好记录比那些坏的有价值多了。”
有时候,他好像能看透我的心思。我笑了笑,鼓着勇气偷偷地看他。但我发现那真是一个错误。他的身材瘦而修长,坐着的时候尤其明显。深邃无底的黑眼睛,一头齐肩的头发束在脖后。我知道他的头发摸起来就像丝绸一样顺滑,因为我曾经用手指轻轻地拂过那头秀发,就是在维克托?大什科夫利用欲望诅咒引诱我们进入他的陷阱的时候。我极力克制着,强迫自己重新开始呼吸,然后看向别处。
“谢谢你,导师!”我戏谑地说道,往后倚靠着座位。
“我会在这儿帮你。”他回答道。他的声音轻轻的,语气很轻松,很少见他这样。通常,他都像上了发条一样紧绷着,警惕着随时可能发生的攻击。或许,他觉得自己在一辆本田汽车里是安全的,或者,至少在我身边是安全的。看来,不是只有我无法忽视游走在我们之间的浪漫而紧张的气氛。
“知道你真正能帮什么忙吗?”我这样问道,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
“嗯?”
“如果你关掉这糟糕的音乐,然后放一些柏林墙倒塌后出现的音乐,那就帮大忙了。”
迪米特里笑了出来:“你学得最烂的课程就是历史,可不知道怎么的,你却知道关于东欧的每一件事。”
“嘿,同志,为了找笑料呗。”
他依旧微笑着,把收音机调到了国家电台。
“喂,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大声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