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部分,作者对曾经喧嚣一时的所谓“韩寒现象”进行了分析,对《萌芽》杂志和新概念作文大赛进行了批判。
最后,作者总结到韩寒沉溺于线性小说中无法自拔,也不符合中国传统文人“作为掌握社会较高层次精神文明的知识分子,建构和承担是义不容辞的责任”的标准,对广大青少年和文学都造成了伤害。
可以说,作者对韩寒作出了几乎全面否定的评价。
笔者对此不能苟同。首先,这篇评论的出身就已经决定了它几乎不可能拥有一个相对客观的立场,因为我们很难想象一篇对某一个作者有着亦褒亦贬的评论能够被选入对这位作者的“批判书”当中。而此文中许多看似言之凿凿的观点也还大有商榷之处。
作者在一开始批评韩寒语言学习失败时就犯了一个明显的错误。作者说韩寒小说“幽默像是在挤牙膏,处处都是生涩的痕迹”,而杂文则“尖锐也不免流于浮躁不安,缺少沉静中的巍然大气”。并认为,导致这种状况的原因是因为韩寒在对其仰慕的钱钟书李敖的语言进行模仿的时候缺失了丰厚的学识土壤和超然旷达的胸襟,是一种先天的缺陷。既然作者看到了生涩、缺少沉静的巍然大气甚至分析了原因是缺失了丰厚的学识土壤和超然旷达的胸襟,那为什么不再前进出一厘米分析出这一切只是由于年龄。恐怕不是想不到,是不能这么想,这么想了会将文章引到作者所不愿看到的方向。所以,作者一意孤行地把18岁的韩寒和李敖、钱钟书进行横向比较,得出了自己满意的结论。
在接下来对韩寒重视语言进行“批判”时,其论据和逻辑就更不值一驳了。(有的读者可能会问:重视语言,这也要“批判”吗?殊不知,此文要批判韩寒,那就只能奉行一个宗旨:凡是韩寒的作品都是次等的;凡是韩寒所坚持和赞成的观点都是错误的)作者说韩寒对语言的锻铸实际上延续了旧式文人在表意层面追求个人语言风格的传统,一个从古文汉赋、唐诗宋词中延绵不断的传统。但这只是一个文的传统,并非小说叙事的传统。也就是说,重视语言是延续了旧式文人作文的传统,并不是作小说的传统,所以韩寒错了。可怜的作者为了批判韩寒被逼的把文学划分说的跟计算机语言一样1就是1,0就是0。
说到韩寒去赛车时,作者认为韩寒去赛车是在自身文学追求与消费时代的享乐因素之间的矛盾变的不可调和时,不得已而为之。可是作者似乎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兴趣及个人对兴趣的执著追求。也不知道在这篇大作发表的一年后韩寒登上最高领奖台时,本文的作者是否还坚持自己的这种分析。
在讲到“最关键”的部分,也就是所谓“韩郎才尽”时,作者显然有着极高的自信。其实这里面有着一个“天时”的原因,作者写此文的2004年,正值所谓“80后”文学爆发,而此时的韩寒虽全力奋战于自己的赛车中,但是收获的季节似乎还未降临。于是,作者不顾《十少年作家批判书》全局的需要,毅然高调赞扬了李傻傻、蒋峰等在同一本书也要被批判的作者。顺带一句,这种“欲贬此则褒彼”的现象在《少年作家批判书》中比比皆是,令人实在不知其所然。
在后面的文章中,作者又对与韩寒相关的“新概念作文大赛”、《萌芽》杂志等一一进行了批判,可谓“一个都不能少”,而对这些的“批判”如何,则就不属本书所谈的内容了,读者自当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