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个全军会议代表在孙剑光、谷振风和虎师领导的陪同下,沿着条小路登临赤店训练场的302高地。
吴梅扛着摄像机随行拍摄,忙前跑后地变换拍摄角度,真的是一丝不苟。她知道这是全军性会议,片子肯定能挤进新闻联播。
一位英姿勃勃的年轻女军官手持扩音喇叭解说:“各位代表,你们的左前下方是109高地,右前下方是115高地,分别设有地空导弹营的发射阵地。现在请代表们向后看,千米之外标有九和十的地方,就是几分钟后虎师参加演练的两个连同时伞降的地域。伞降着陆后,他们奔袭三公里,分别破袭两个高地上的导弹阵地。”
云淡风轻,天色清朗。不仅两个高地历历在目,连导弹阵地上的模拟发射架、雷达车天线和弹药库都隐约可见。
这时,四架中型运输机从正南方向分两路飞来。
女解说员的声音又脆生生地响起,“请代表们往空中看,四架中型运输机正向我们飞来……好,他们已经开始伞降了。”
一片飘移的伞花出现在代表们的视线里,但他们很快就发现只有其中的两架在伞降,另外两架却毫无动静。
代表中有人问:“那两架怎么没跳?不是说同时吗?”
谷振风拧着眉头,小声交待:“曹副师长,查查三、四架次怎么没跳出来?”
他话刚落音,第三、四架次也开始伞降了,黄绿色的降落伞几乎就在109高地上空绽开,齐刷刷地向导弹阵地垂直降下。
中将发出疑问:“孙军长,这两个连队承担的好像不是同一个课目吧?”
孙剑光看看主抓各师汇报演练的谷振风,谷振风也答不上来,“啊,是啊。这个嘛……”
罗东雷上前解释说:“中将同志,您说得对,这后跳的两个架次是我们的九连为代表们演练目标点上直接伞降,探索以快制反的战术新形式。”
谷振风小声道:“罗东雷,是不是你搞的鬼?”
罗东雷刚要解释,曹百原跑过来附耳低语,“谷副军长,机组报告说放伞员没找到投放地标,所以九连延误了八秒才伞降。”
此时,后跳出机舱的九连已在109高地着陆,降落伞几乎覆盖了整个导弹阵地。代表们从望远镜里清楚地看到,九连官兵飞快地解脱降落伞背带系统,兵分数路,向发射架、雷达车、弹药库等要害部位发起攻击。只见整个109高地爆声不断,硝烟四起。
302高地右侧的山洼里,钢八连的战旗正在通往115高地的小路上呼啦啦地飘。官兵们大呼猛进,一路狂奔。队伍里,龚连长不时地催促,“快点跟上!”
跑着跑着,一个战士腿一软被土块绊得摔了个跟头,晕晕乎乎地爬起来就往回跑。
班长一旁喝道:“你个迷糊蛋,跑反了!”
那战士愣了愣神儿,忙又转过身来。
队伍末尾,两个膀大腰圆的战士一左一右地架着高烧不退的指导员在奔跑。
钢八连赶到115高地下时,全连都听见不到三百米远的109高地上,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嗷――嗷――”看见那面没字儿的红旗在阵地上飞舞。龚伟国百思不得其解地骂了声:“见鬼了!”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催动连队赶快发起攻击。
王山虎带着全连坐在被摧毁的导弹阵地上,一边快活地喝水啃面包,一边嘴不闲着,评头论足地观看115高地上钢八连的破袭。
演练结束后,吴梅先登上109高地。王山虎向她打招呼,吴梅却顾不上答应,匆匆转身对着高地下俯拍。王山虎这才发现军、师首长陪同会议代表,正登临109高地,被烫了似的跳起来,忙不迭地喊道:“集合,快集合……”
孙剑光向列队迎候的九连喊道:“同志们,首长们看望大家来了!”
中将嗓音高亢地说:“同志们辛苦了!”
九连齐声应道:“为人民服务!”
中将微有气喘地评价说:“孙军长、谷副军长,这个师安排的演练项目很有创意,两个连同时为我们演练了不同的破袭形式,尤其是直接伞降导弹阵地,让我们很开眼界。小伙子们,我要说你们干得漂亮!”
九连和代表们一起哗哗地鼓掌。
王山虎立正,“谢谢首长鼓励。”
廖云耕介绍说:“他就是九连连长王山虎。”
总装备部的一个少将问:“王连长,我想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作为基本空降作战单位,最渴望装备哪些武器?”
王山虎牛哄哄的劲儿上来了,“首长,有伞兵战斗车加肩扛式导弹,我们将纵横四海,无敌天下。”
那少将嚯嚯嚯地笑起来,“空降兵一个小连长都牛得很嘛。好,王连长,我用《列宁在十月》电影里瓦西里的话回答你: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高地上掌声如潮。
来自总部外事局的一位少将说:“孙军长,我手上有两个南美特种兵营地的集训名额。这个营地每期集训十几个国家的特种兵,它以训练严酷而闻名,淘汰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多。它要求参训者军事过硬,身体结实,同时还要懂英语。由于每个参训者都肩负着一个国家军队的荣誉,我们一直在全军各部队反复考察。今天,就在九连着陆的那一瞬间,我作出了决定,把这两个名额交给虎师。我相信,中国空降兵的虎啸,一定会震撼南美的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