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主秀？”
“对，设计师要求的。”
“换掉，模特儿气质跟服装感觉差得太离谱了。”
“啊？”
“别浪费时间在惊讶上了，快去找一位贵气点儿的模特儿来。”
“啊……哦！”导演助理左晓宁接令，哭丧着脸向后台跑去。这场婚纱秀的主秀可是国内顶级模特儿，她根本得罪不起！可是如果不按照苏格说的办，她会死得更惨呢！
看着左晓宁因着急离开而差点儿被电线绊倒的样子，苏格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个左晓宁已经跟着自己这么久，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哪年才能出师啊？
丢掉手上的出场次序表，苏格搬了张椅子在排练厅的一角坐下。前几天才发作过的老胃病现在又有一丝蠢蠢欲动了。
嗡——嗡——休息还没两分钟，苏格口袋里的手机便振动起来。
“喂？”
“你在哪儿呢？”
“排练厅彩排。”
“彩排？你不好好在家养胃，彩什么排啊！”
苏格拧着眉头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十厘米：“妈，小点儿声行不行？”
“你叫我怎么小声啊？我快被你给气死了！都二十六岁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整天除了工作什么都不知道！跟你爸一副德行！”
“嗯……您说的是哪个爸啊？”苏格明知故问。
“苏格！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哪有啊？我确实有三个爸爸啊。”
“好，好！我说的是你亲爸！那个对工作鞠躬尽瘁的死老鬼！”
“嗯，确实是老鬼了，我三岁大的时候他就过世了，这都几年了……”
“苏格……算了，我不跟你生气！一会儿来我这里吃晚饭。”
“不去，太远了。”
“远？胡说什么呢！住在同一个小区，你那栋房子跟我这栋之间不过才隔五十米远！”
“五十米就够远了，而且，你是知道我为什么不愿去的，别逼我了。”苏格眼中有一丝复杂游移而过。
电话那头安静几秒后，李芸菁语气舒缓好似开导一样地说：“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小喆他不过是个孩子……”
母女两个正通话的时候，左晓宁灰头土脸地从后台朝苏格这里走来，身后面还跟着个黑脸模特儿。
早已经料到会有如此情况，苏格很镇定地坐在椅子上迎接风雨的到来。
“妈，不说了，我要工作了。” 临挂电话时，她又补充了一句，“这个周末我会去你那儿吃饭的。”
李菁芸听了这话，如释重负。“别忘了啊，那我挂了。”
“嗯。”
苏格收起手机，那模特儿也正好踩着职业猫步走到她面前。
“什么意思？”
“很简单，就是换人。” 她淡淡地微笑着，稍显疲惫的素颜比化妆室处理过的俏丽面庞更显精致。
“导演就了不起了吗？我是设计师亲定的主秀！”
“我知道。但是照样要换。”说着，苏格挑眉看向旁边的苦瓜脸左晓宁，“要你找的新主秀呢？”
左晓宁抬眼瞅瞅苏格，然后又偷瞄了黑脸模特儿一眼，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又是恨铁不成钢地一叹，苏格优雅地抬手示意黑脸模特儿：“请走开一点好吗？你挡住我的视线了，我要挑模特儿。”
自己完全没有被苏格放在眼里，黑脸模特儿越发地感觉丢脸了。而且此时所有的在场人员都开始注意她们这边，于是为了挽回自己最后的一点面子，黑脸模特儿大小姐脾气一发，丢衣服走人不干了。
“苏格姐，这……”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的左晓宁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指着排练厅大门结巴起来。
主秀罢工了，排练场立刻议论声不断。嗡嗡的噪音也使苏格开始烦躁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