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稍等,经理马上就来。几个工作人员立马变得像宫女太监,唯唯诺诺。
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对乔伊说,我是经理,敢问您有什么吩咐?他还真是一副大总管的样子。
乔伊打开盒子推到经理面前,非常不高兴地说,还是什么国际名牌呢?你看看,还不是一样掉钻?
哇!虽然我没喊出声,但还是在心里哇了一下。我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这样一条闪亮耀眼的钻石项链!虽然掉了一颗钻石,仍然炫目。一瞬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常说“钻石才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是工艺上的局限,发生比率是很小的,我们立即办理手续,为您返厂修复。但是,由于这条项链需要送回法国总部修复,往返的时间比较长,希望您别急于佩戴,我们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质量为您修复。大总管依旧谄媚。
行,没问题,我不着急,你们慢慢修。
乔伊的音调开始诡异地打转,“哼,修不上才好呢。”
虽然她很小声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后面的一句,但我还是听到了。不明就里。
我们办好手续,走出国贸商城时雨已经停了。炎热的北京城,充斥着汽车尾气的东三环,有这般雨后的清新凉爽,实在难得。乔伊伸了个懒腰,挽起我的手。在别人看来,我俩肯定是感情甚笃的闺中密友,岂不知我们才相识不到两小时。
嗯 ,那条项链是你的?我试探着问她。
切,谁稀罕戴那种暴发户式的劳什子玩意,丑死了。乔伊一脸不屑。
无可否认,那条项链非常漂亮,这般大品牌的首饰无论设计和工艺都十分的考究。别的不论,单是这家店的名号就不知道要值多少钱了。在那遥远的一百多年前,这家店就以为欧洲皇室制作珠宝首饰闻名世界了,可乔伊为什么会对这条昂贵的项链如此反感?
她见我疑惑就笑着说,那链子是我小妈的。
小妈?我下意识地问。
呵呵,所谓小妈就是我爸给我找的后妈。乔伊用事不关己的口气解释。
……不好意思。我以抱歉的口气说。
以前我听说过很多孩子被后妈迫害的故事,心中涌出无限怜惜。
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我小妈。她倒是安慰起我来了。紧接着她提起十二分精神说,那破链子搞得我心烦,下午的讲评课也泡汤了,正好又认识你这个新姐妹儿,好歹我也算救你一命,咱俩去喝酒吧?
啊?这大下午就喝酒?这美女的提议也太诡异了,我差点没厥过去。
呵呵,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要好好庆祝下,还不够理由喝点酒么?再说喝酒还分什么上下午么?她说得一套一套的。呵呵,那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好了。
我们在画室附近的小酒吧里坐下,从童年趣事到流行时尚,天马行空聊的不知道有多投缘,虽然“相见恨晚”这词够俗,可还真找不到别的词形容我俩那惺惺惜惺惺的状态。但是几杯酒下肚之后我终于知道,乔伊想喝酒并不是要庆祝,而是要借酒消愁。
每个人都有些话憋在心里,不愿也不能轻易地讲给别人听。
可积郁久了,一旦找到一个出口就会犹如决堤,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