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能不注意到在威廉大街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正在酝酿着什么事情,但是我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拉尔夫·巴恩斯,刚从阿姆斯特丹赶来,说在由荷德边境到柏林途中头20英里,他乘坐列车上的卫兵将窗帘都拉了下来。我听说荷兰和比利时都很紧张。我希望她们如此。她们应该如此。今天我发电报通知纽约,让埃德温?哈特里奇(Edwin Hartrich)仍旧留在阿姆斯特丹。他们希望将他派往斯堪的纳维亚,但那里的战争已经结束。
今天就在我开始播音前,弗雷德?奥克斯纳打电话说,在伦敦附近克莱布哈姆交换站的铁道旁发现了韦布?米勒的尸体。这个消息使我感到震惊。我认识他已有12年之久,我喜欢他,敬佩他。在我作为一个年轻记者来到这里的头些年里,他对我十分友好并帮助过我。在过去10年,我们的人生道路经常发生交叉,在印度,在近东,在巴尔干、德国、日内瓦、意大利,当然还有英国,他是联合通讯社在那里的明星记者和欧洲主管。韦布非同寻常地谦逊,尽管他的记者生涯与我们时代的任何美国记者相比都毫不逊色。他从不记得自己所取得的成功。我记得当面临重大事件时,他往往既激动又紧张,就像当时我们这些最年轻最缺乏经验的记者们一样。而如果是一次采访的话,他的羞涩之情也与我们相似。他的羞涩令人非常吃惊,而且他始终保持着这个特点。我纳闷他是怎么死的?疲劳?睡意?我知道不会是自杀。
昨晚我到郊区去看一部关于德国空军如何给波兰造成巨大破坏的电影。片名是《火的洗礼》(Baptism of Fire)。波兰城镇和农村,特别是华沙,所遭到的肆无忌惮的破坏被赤裸裸地表现出来。德国观众在一片死寂中观看了这部影片。
?补记:我的新闻审查员今天表现得很正派。他们允许我公开暗示德国的下一次打击将要落在西线,包括荷兰、比利时、马其诺防线和瑞士。今晚城里到处是流言。威廉大街对于美联社的一篇报道非常生气,该报道称两支德国集团军,一支由不来梅出发,一支由杜塞尔多夫出发,正在向荷兰边境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