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米施―帕滕基兴,2月3日

在这里进行播音,显得有些愚蠢。正在举行冬季运动会,德国所有的卫星国都参加了。但是我们对它们并无兴趣,我将每日播音内容局限于更严肃的关于这场可怕战争的主题。困难在于城里唯一的麦克风位于溜冰场里。昨天在我下午两点的播音节目中,当我刚刚谈及战争中不幸的人们所面临的可能前景时,有人就在播音室下面的冰球场上射门得分,场中顿时欢声雷动,我发现很难将思绪集中在希特勒今后的行动上。今晚零点50分进行播音时,冰球比赛已经结束,体育场上是如此空旷,以至于我在雪地里等了很长时间,才把守夜人叫醒。体育场上方的小播音室里酷冷,我被冻得牙齿喀嗒嗒直响,必须不断向手指哈热气,才使其能够保持灵活并给播音稿翻页。我估计,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听众不明白这种奇怪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我为鲍勃·X(Bob X)感到遗憾,他是随同我们前来的一位美国年轻记者。他只是无法承受开战后与纳粹交往的压力而已,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抵达这里后,他显然是有些紧张,放纵自己喝了太多酒,并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酒精有时会促使人们口无遮拦,但不幸的是也为他造成了很大麻烦。我估计在他返回柏林后,纳粹会要求他离开德国。今天两位顶尖的美国记者拒绝在晚餐室与他坐在同一张桌子旁,我觉得这实在是没必要。他们俩实际上对纳粹批判得最多。

希特勒今天下令,从此以后婴儿也必须使用服装配给卡。当一个国家连尿布也短缺时,它的经济确实是够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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