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联络是谍报工作中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它是谍报机构与驻外站、情报员与情报官以及情报网各成员之间的联系纽带,没有交通联络,情报官与情报员之间、情报官与情报站之间,情报指令无法下达,情报经费和情报器材无法传递,获取的情报也无法及时传回,相互隔绝的谍报组织和成员之间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因此,交通联络是谍报工作的生命线。
苏联谍报机构十分重视交通联络。格鲁乌认为在所有的谍报工作环节中,最弱的一环就是交通联络。Viktor Suvorov,Soviet Military Intelligence(London:Grafton Books,1986),p.155.许多谍报网败露,正是由于在交通联络上出了问题。20年代初期,苏联谍报机构在英国的谍报活动屡屡暴露,主要原因就在于英国政府密码学校破译了苏联谍报机构的密码。此后,苏联谍报机构对交通联络特别重视。
苏联谍报机构的交通联络总体上可分接触式联络和非接触式联络,可细分为如下六类:
一、接触式联络
接触式联络是驻外机构与总部代表、驻外特工与谍报网成员以及谍报网成员之间的联络。在谍报网刚刚组建,驻外特工开始物色、考察、培养、招募人员时,接触式联络是不可避免的。“在特殊情况下,派遣间谍无法避免同情报员和下级间谍直接联系。”〔捷〕伯纳德?赫顿:《从事间谍活动的女人》,长江文艺出版社,1980年版,第33页。如苏联驻瑞典武官维塔利?亚历山德罗维奇?尼科利斯基与瑞典军官温纳斯特洛姆的接头安排在各种有武官出席的招待会上,通常每周两次。在嘈杂的情况下,温纳斯特洛姆把情报交给尼科利斯基,后者向他传递指令。
有时,总部也会派代表到国外考察非法掩护特工的工作,布置新的任务。通常,碰头计划由驻外情报站准备,送莫斯科总部批准。最后的布置方案以命令的形式出现,由情报机构负责人签署。经验丰富的特工常常会收到一份今后半年、一年甚至长达五年的会面计划。1962年9月18日,格鲁乌驻美国非法派遣特工卡洛·图米收到一个特大的商业信封,上面盖着纽约的邮戳,没有发信人的地址。里面装着折叠式轻便餐桌和碟子的商品图案,图案的左下角折叠,表示每张图背面都有密信。信的内容如下:“特通知一次会面。时间:9月23日,星期日,上午九点。地点:韦斯特切所特县格雷斯通火车站对面哈得孙河畔。带上钓鱼竿、一只粉红色塑料桶和钓鱼许可证,驾车到扬克斯区北部,然后沿沃伯顿大街去格雷斯通火车站,将汽车停在停车场。走过人行桥,再顺河岸走到第492号电线杆,就在附近钓鱼。接头暗语: 请问,去年在扬克斯游艇俱乐部里我们见过面吧? 你必须回答: 不,先生,1960年我就退出那个俱乐部了。 联系方式:你一面钓鱼一面与派去的人碰头。如果你已准备好此次会面,请向我们驻联合国使团寄送一张宗教明信片,汇报接头的准备情况。署名:R.桑兹。接头方法如有不清楚之处,署名改为:D.C.科特。主任。”〔美〕约翰·巴伦:《克格勃 苏联特务的秘密活动》,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6年版,第439页。
所有的细节问题在事先已经安排完毕。会面的地点主要是咖啡馆、电影院、饭店、夜总会或公园,这些场所通常不被反情报部门重视,或者反情报部门无力关注。相应地,犯罪分子经常出没的场所,如市区、火车站、警察局、飞机场以及其他戒备森严的地区,则是会面时要竭力避免的。苏联谍报机构还规定,所有传递文件的会晤必须在大街上或者在公共场所进行:“任何(与消息供给者)聚会必须在户外或在街头进行,会面时间要隔开,每月只能一次。”〔美〕拉·法拉戈:《斗智》,群众出版社,1983年版,第160页。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不能赴会,情报机构事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