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会根据招募对象的具体特点灵活使用金钱这一武器。它首先要对拟招募对象进行多方调查,了解其经济状况。如果招募对象正处于经济危机之中,负责招募的情报官员并不会直接向其提供经济援助,而是想方设法使其经济状况更糟,最终非借助外力就不能使危机得到解决。这个时候,情报官员就会以朋友的面目出现,施以小恩小惠,使对方上钩,直到他再也离不开朋友的资助。此时,情报官员就会以巧妙的方式,要求对方提供一些一般性的情报。渐渐地,双方的关系越处越深,对方提供的情报机密度越来越高。当提供的机密情报达到一定限度时,拟招募对象已经陷入泥潭,不能自拔,只得听从情报官的摆布。
此种招募方式以金钱开始,但金钱在整个招募过程中并不起十分重要的作用,情报机构并不会付出太多的金钱。情报机构会让情报员明白,他所得到的报酬,必须与他的收入水平大致相符,如果他的生活方式明显超出他的收入水平,就会引起人们的怀疑。这一后果足以打消情报员索取过多金钱的念头。其次,情报员在接受情报机构金钱的时候,通常都会留下字据,情报机构也可能偷偷录音录像,这些材料都将成为威胁情报员的武器。一旦情报员不听摆布,它们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因此,情报机构无须为此付出过高的代价。
苏联谍报机构招募手册上明确指出:“对于能够获取类似材料的谍报员,应该给予金钱奖励,但是,这种金钱奖励数额不应很大,其原因有二:第一,谍报员手中握有大笔金钱会引起该代表处其他工作人员的怀疑,而其雇主会通过他们了解到实情;第二,如果由于某种原因,谍报员认为其情报具有重要价值,他会在适当时机同我们讨价还价。因此,你们应该经常向他指出,我们期待他提供更为重要的情报。如果我们向他付出的奖金多一些,那是因为我们希望他将来的工作更富有成效。”〔俄〕维克托?乌索夫:《苏联情报机关在中国》,解放军出版社,2007年版,第224页。因此,这些谍报员的奖金只应比他们从雇主那里得到的报酬略高。
弗兰克?博萨德是英国陆军情报机构的高级官员,1956年在德国工作,负责审讯从东方集团叛逃出来的科学家、工程师和技术人员。在克格勃的档案中留有这样的记载:博萨德对收集钱币兴趣极浓,总是患有一种资金饥渴症,他的性格软弱,动摇不定,是一个良好的招募对象。几年之后,博萨德回到伦敦,在航空部负责有关导弹技术方面的情报资料。克格勃决定对他进行招募。有一次,博萨德正在一个小酒馆用餐,在他旁边用餐的客人对侍者找给博萨德的辅币开起了玩笑,两人很快就熟悉起来。博萨德后来回忆道:“我们很快进入了有关硬币的话题。”那个名叫戈登的陌生人说,他对硬币也很有兴趣。尽管博萨德并没有提及自己的工作,但戈登似乎对此了如指掌。戈登把话题引向了德国,勾起了博萨德对德国舒适生活的回忆,同时也引发了博萨德对回国工作后收入锐减的不满。戈登同情地看着博萨德,表示自己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博萨德说:“那个午餐约会是一次有着高度技巧的试探,而我的主子几乎是带着一份我的经济状况细目表离开的。”〔英〕雷蒙德?帕尔默等:《无声的战争》,知识出版社,1983年版,第64页。戈登说明了他是代表苏联大使馆的,很想得到情报资料,并说愿意为此付出高价。然后,他交给博萨德200英镑。当时的博萨德正缺钱花,因此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笔钱,并同意提供情报资料。
据苏联谍报机构总结,这种以金钱开道的方式在对中国人实施招募时更为有效。克格勃特工K·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在东京帝国大学“邂逅”了一位中国学生,两人打招呼后,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就请求中国学生辅导其汉语,每次付一万日元,并提供晚餐。这一建议让中国学生放松了警惕。当天晚上,两个人开始了第一次课程,但事实上两人除了聊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