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用间》说:“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发现所需要的人,吸引和吸收他们,培养和使用他们,从而组织和指挥他们实施谍报侦察,这种物色、吸收和使用谍报人员的工作,就是组建谍报组织的基本内容。没有谍报人员打入敌方的政府、军队和技术中心,任何真正的问题都解决不了。Viktor Suvorov,Soviet Military Intelligence(London:Grafton Books,1986),p.139.克格勃章程的第一条明确指出:“为了安全地在资本主义国家进行谍报活动,要利用情报员渗透到帝国主义国家的政府和政治、科学等各种机构以及间谍中心去。派情报员渗入到国际资本主义的组织的中心去,以便获得可靠的政治军事等战略情报,获得技术和科学研究发展成果。”华文、华宁、易水:《国际情报战 情报人员》,军事谊文出版社,1993年版,第25页。克格勃第一总局编发的指导手册上这样写道:“物色、鉴别和选择潜在的间谍,并通过征召人员去完成招收工作,一直是苏联国外谍报部门的主要任务。”〔英〕雷蒙德·帕尔默等:《无声的战争》,知识出版社,1983年版,第63页。在目标国物色、招募情报员以获取机密情报,是情报机构的首要任务,也是谍报行动成功的关键。
情报官在从事谍报活动时,要根据拟招募对象的不同特点,采用不同的手法,以达到对症下药的效果。克格勃手册指出,准确无误地弄清拟招募对象充当间谍的动机对于招募工作十分重要。为此,周密的调查是不可或缺的。通过调查,情报机构可以掌握一个对象的主要特点,特别是发现他有哪些弱点可资利用,并制定相应的进攻措施。
克格勃101高级情报学校的教材《在美国和第三国发展美国人的实践》中指出:政府各机关的职员,能够接触政治、经济、军事、科技以及谍报、反谍报方面秘密情报者;非政府机关、团体的雇员,由于本人的工作或利益关系而能够接触国家机密者,如新闻记者、技术公司或机关的雇员、移民团体的代表、第三国谍报机关的间谍;私营企业的雇员,能够接触科技、经济机密情报者,将来极有希望被政府机关起用者 这样的人是克格勃接触的重点。〔美〕约翰·巴伦:《克格勃 苏联特务的秘密活动》,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6年版,第499-501页。
接触机密是情报机构对招募对象发生兴趣的条件。格鲁乌叛逃者苏沃洛夫说,在招募特工时,首先要考虑的是他们能接触到政治、军事、技术及其他机密。如果能招募到一个在国防部任职的军官秘书,那就没有必要去招募军官本人。格鲁乌特别感兴趣的是秘书、负责机密文件打印的打字员、机要员、外交信使、计算机操作员、制图员和其他技术人员。Viktor Suvorov,Soviet Military Intelligence(London:Grafton Books,1986),p.132.实际上任何人都是潜在的招募对象,哪怕是使馆的厨师或者武官的女仆。契卡国外处在英国招募的第一个情报员就是英国驻罗马大使馆一位名叫弗朗西斯科?康斯坦丁尼的通信员,他地位不高,却有机会接触大量的外交机密。后来担任苏联外交人民委员的李维诺夫当时表示,弗朗西斯科·康斯坦丁尼提供的情报“对我的帮助太大了”Christopher M. Andrew & Vasili Mitrokhin, The Sword and the Shield:The Mitrokhin Archive and the Secret History of the KGB (New York:Basic Books,1999),p.35.。
寻访、考察和选择对象,是苏联驻外情报站的主要任务。〔美〕约翰·巴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