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苏联谍报工作(1)

1917年11月7日(俄历10月25日),列宁领导的十月革命推翻了以克伦斯基为首的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尽管新生的工农政权始终在革命进程中占据主导地位,但布尔什维克依然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全国三分之二的地区仍掌握在反动势力手中。在苏维埃代表大会中,还存在着社会革命党、孟什维克和无政府主义派的代表。而在1918年1月5日的全俄立宪会议选举出的707名代表中,布尔什维克只有175名,社会革命党人占了370名。资中筠主编:《冷眼向洋 百年风云启示录(下册)》,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0年版,第42-43页。立宪会议否决了布尔什维克的宣言。这说明,在苏俄的政治舞台上,布尔什维克远没有取得决定性的多数。

十月革命胜利不久,以英国、美国和法国为首的协约国便宣布了对苏俄的经济封锁。1918年春,英国、法国和美国军队共一万余人,占领了摩尔曼斯克和阿尔汉格尔斯克,日本海军陆战队在海参崴登陆。是年5月底,捷克斯洛伐克军团在伏尔加河地区和西伯利亚地区挑起战端。此外,协约国还支持高尔察克、邓尼金、尤登尼奇和弗兰格尔叛军。一时间,苏俄大地上狼烟四起。

苏维埃政权不仅面临着国内外敌人明火执仗的进攻,还面临着隐藏在内部的敌人的攻击。列强各国驻俄使领馆变成间谍活动和反苏阴谋的中心,英国成了反对苏维埃政权的主力。

在这种复杂的历史背景下,一度声称要取消秘密警察的列宁决定成立全俄肃清反革命和怠工非常委员会( ,“契卡”或“伏契卡”),用革命的恐怖对付反革命的恐怖。1917年12月20日,契卡正式成立,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捷尔任斯基出任主席。

一、契卡国外处的谍报工作

契卡成立伊始,谍报工作就是其职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1918年1月,契卡工作人员阿列克谢?弗罗洛维奇?菲利波夫被派往芬兰,调查当地的政治形势,了解驻扎在芬兰各港口的俄罗斯海军波罗的海舰队官兵的情绪。菲利波夫报告了芬兰政府准备中立的立场、俄罗斯海军官兵的骚动情绪、无政府主义者向当地渗透以及芬兰舒茨科尔分子准备攻打维堡要塞等重要情报,并说服海军上将拉兹沃佐夫投靠苏维埃政权。〔苏〕奥列格?察列夫:《克格勃特工在英国》,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2页。这使原本对间谍活动心存疑惧的捷尔任斯基意识到了谍报活动的价值,他很快成了用间的行家里手。George Leggett, The Cheka: Lenin s Political Polic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1), pp.280-281.到1918年初,谍报已经成为契卡的一个重要情报来源。

国内战争爆发后,契卡一方面通过恐怖手段镇压反革命活动,另一方面通过间谍渗透从内部挫败反革命分子的活动。1918年12月19日,俄共(布)中央委员会执行局通过了《关于全俄肃反委员会军事局和革命军事委员会军事监察局(军事反间谍机关)联合工作的决议》,决定组建契卡特别处,打击陆海军中的反革命和间谍活动。1919年2月6日发布的《全俄肃反委员会特别处条例》规定,特别处领导和组织在国内和白区的谍报工作。〔苏〕奥列格?察列夫:《克格勃特工在英国》,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2-3页。

1919年12月,契卡召开了特别处处长会议。会议指出,国内的反革命活动受国外的领导,“白匪的各个中心可以在国外随心所欲地、不间断地、系统地活动”,契卡有必要把战线延伸到国外。

1920年春天,特别处成立了国外科,在国外建立情报站的问题被列入议事日程。国外科工作细则规定,在与苏联有外交关系的国家,苏维埃各驻外代表处必须设立情报站,每个情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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