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孩提时代就熟知今天商场上应该遵守的所有规则。
如果在家里玩游戏的时候输了,那我们就必须耐心等待运气再来,然后伺机重新获胜。这样我们自己定下的原则就会成为游戏规则。因为原则是这个游戏的一切。
——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
经商无道。
——甘地(Gandhi) 的七宗罪之第四宗
生长在爱达荷州贫苦农村的我,从小就学会了要遵守游戏规则、要坚忍顽强、要具备竞争力、要全力投入——但是,一定要公平。这些简单的原则是构成家庭关系、邻里关系和社区关系的基础。我的两个兄弟和我,与我们的其他小伙伴们拥有共同的价值观:这个价值观是我们从家里、沙箱游戏里、操场上、教室里、主日学 课堂里和运动场上学来的。
这些价值观并没有单单因为我现在成为商界的一分子而失去意义。然而在今天商界的某些地方,它们确实被丢弃了。华尔街出于贪婪而夸大事实。公司律师们则通过垄断性的合同和抓合同的漏洞发了大财。许多首席执行官仍然过着王公贵族般的生活,即使公司的股东们已经失去了工作、津贴、红利、投资和对他们的信任。
被涂改伪造过的账目,不负责任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审计师,回扣,还有各种各样的谎言和诡计,都在今天的商业气候下找到了自己的存身之处。许多公司的外部董事,乐于见到公司的股票大涨,因为他们只关心让华尔街高兴,这样就可以保证收到佣金。
在过去的20年里,投资者的贪欲一直纠缠着CEO们,成了他们必须面对的压力。公开上市的公司被迫追求越来越高的目标,以使持股人继续追捧它。当市场对平平的业绩和诚实的财务报告表现冷淡时,不实的财务报告就应运而生了。华尔街却不断地发出这样的信号:它对目前这种靠谎言赚钱的方式很满意。
虽然一般我的建议针对的都是营利性活动,但是有一点是我所深知的:这些原则平等地适用于所有的行业和不同的岗位。对于那些为人父母的人、学生和怀有良好愿望的人们,这些原则尤其适用。
在2004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中,道德问题是对选举最有影响的一个因素。但是索格比(Zogby) 所做的一项国际调查却显示,在选民的心里,最重要的道德问题并不是堕胎或同性婚姻;过多的贪欲、过分追求财富才是今天美国人面对的最紧迫的问题。(其次是贫困或者说经济方面的公平。)
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近半个世纪,我什么都见过了。我一直在问自己(也许我这样问太单纯了),为什么谎言、欺骗、歪曲事实还有在交易中耍花招玩心眼在这个社会中如此普遍?是因为现在人们认为获得物质财富比怎样获得物质财富更重要吗?有人甚至认为若不通过不道德的手段和不法的行为,则近乎神圣的美国梦是不可能实现的。简直荒唐!挖道德的墙脚是对美国梦的亵渎。每个寻梦者都被给予了机会,以公平、荣誉和正直在赛场上竞争的机会。
尽管美国梦是一个优胜劣汰的、存在着种种缺点的机制,但它仍然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强有力的、清楚明白的推动力。它的诱惑一直都是那么强烈,可人们对物质财富的追求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疯狂。但是,实现你的梦想需要汗水、勇气、守信、天赋、正直、眼光、信心和机遇。
从白手起家到具备真正开始经营事业的能力,抓住将自己的公司发展壮大的机会,将自己的所有孤注一掷的那种企业家的勇气,以及从普通员工一跃升为首席执行官的契机,才是美国经济繁荣的真正基石。
20世纪90年代网络经济的繁荣,虽然最终因为人们的过度追捧而受了伤害,但它确实证明了:开在教室、车库、地下室里的工作室虽然充满了信笔涂鸦和白日梦,但它们确实是实现企业家梦想的摇篮。无论在哪个行业,从来都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不应为了赚钱而丢弃了传统的道德观念。
纵观美国的历史,自发地解除了一切束缚的市场里产生了形形色色的掷地有声的理念:有高尚的,有败坏的;英雄和小人都在这个市场里茁壮成长。这一切都不足为奇。然而,现在道德的匮乏已经发展到欺骗、背叛和下流的地步,实在是厚颜无耻得令人震惊了。
今天有许多的高级管理人员和职员——我认为是绝大多数——并没有行为失检。40年里我在全世界范围内与之打过交道的大多数人都是正派体面的人,他们都是追求正直的人,对少数人的陋行不屑一顾。
然而我也知道有许多公司高管,出于贪欲、傲慢,对华尔街的变态的奉迎,或是对资本主义的曲解,而站到了黑暗的一边。这样的人越来越多。
那些编造拼凑出来的歪理,以及只有搞骗术才能保持竞争力的谎言,确实是极具诱惑力的。但它是通向毁灭的道路,充满试探,又湿又滑,而且一路都是下坡。道德的败坏就会带来这样不可避免的结局。
现在我们所需要大力提倡的是年少时在操场上学来的大家公认的道德原则。我们都知道这样的儿歌:要公平,不欺骗,要好好玩,要和别人分享,要说实话,要守承诺。虽然这些孩提时代的耳提面命在现在竞争的迷雾里好像已经被遗忘了,但我仍然认为道德观其实被人们有意地忽略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现在应当是我们修身养性、重建道德世界的时候了。
财务危机永远也不能成为不当行为的借口。成功属于那些有技能、有勇气、有尊严、为人正直和慷慨大度的人。持守道德(这是大家普遍认同的)的人才会取得成功,因为他们知道享受工作和家庭带来的幸福感,并能找到生命里更大的意义,并不单单是积累财富。好人一定能并且一定会在生活的比赛中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