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杭州。
胡其从府,刘全发拿着账本正跟胡其从汇报春茶的情况。
刘全发道:“前两天各地茶号送来的茶总共8800担,加上目前店里还有陈茶600担,总共库里有10400担……”
胡其从点点头道:“今年确实比往年多收了,给茶农的银子都准备好了?”
刘全发道:“准备好了,只等过两天各号的掌柜上来,就把银子发下去!”
胡其从道:“嗯,另外,秋茶的定银也该给了!”
刘全发道:“柜上的银子剩下不多了,您看定银是不是晚些时日再给?”
胡其从道:“不能晚,这是文契上定下来的,茶农收入微薄,生计艰辛,靠这点银子养家糊口,咱们不能坏了规矩!”
刘全发道:“是!……可是东家,咱们守规矩,可是有的人不守!”
胡其从道:“嗯,你是说广泰那边?”
刘全发道:“是啊,听说广泰设在下面的茶号,用的是司马秤!”
胡其从道:“司马秤?司马秤要比槽平秤大出二两,损人肥己,那不是长久之道!”
刘全发道:“他们才不管什么损人肥己呢,东家,这些日子来,颜有方在杭州市面上四面出击,木材、粮食、布业处处压人一头,用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如今又盯上了茶叶这行,咱们得加小心!”
胡其从道:“这个我知道,月盈则亏,日满则蚀,他这样不择手段,早晚会自食其果。”
刘全发道:“就怕是……”
胡其从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自从咱们和顺庄被查封,颜有方就拼命地抢夺咱们的客商,他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要咱们能挺过这个关口,把茶叶顺顺当当的卖了,他就霸占不了整个杭州!”
刘全发点点头,有些担心道:“咱们的春茶秋茶的银子,是拿整个商行抵押借来的,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刘全发顿了顿,又道:“代公子答应过来,早就应该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人影?”
胡其从道:“只要他答应来就行,一想到他能来接手和顺庄,我这心里就轻松一些!”
刘全发道:“是啊,不过眼下这个局面,只怕他也很难有办法解决!”
与此同时,颜有方与廖崇德也在书房密谋。
颜有方道:“再过两天,春茶就该上市了,和顺庄必然想通过春茶恢复元气,所以要并购和顺庄,必须要阻住他的销路!”
廖崇德道:“购茶的客商,来自全国各地,若要阻住他们,恐怕很难!”
颜有方道:“只要我们把茶价拉低,那些客商就都会跑到我们广泰来!”
廖崇德道:“那咱们不是折本了吗?”
颜有方摇摇头道:“要把眼光放远,如果和顺庄倒了,杭州最大的茶商就是咱们,到时候我们再拉高茶价,损失的银子不就回来了吗?!”
廖崇德道:“东家,你真的认为,胡其从会把和顺庄抵押给钱庄?”
颜有方得意道:“不是认为,是一定,和顺庄现在只剩一个空壳,拿什么付春茶的银子,当然是从钱庄借钱出来了!我告诉你吧,那家钱庄,我已经买下来了!正式并入咱们广泰的商号!”
廖崇德惊道:“东家果然高明!”
颜有方道:“只要胡其从还不上借去的银子,那么和顺庄就是咱们的了!”
仁济堂后院,一个空场中,胡瓜正在带着孩子们练武。
胡瓜在前面,一面比划,一面说着招数,孩子们认认真真地跟着胡瓜做。
胡瓜道:“上打插花盖顶!下打老树盘根!”怀中抱月!”黑虎掏心!……”
胡瓜转过身,见王晓的姿势成了四不像。
胡瓜走过去道:“你这是什么?”
王晓道:“ 报告帮主,黑虎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