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匆匆离去。
胡宗远和张啸骑马走在路上,只见迎面驶过来几个身着红袍的的人。
张啸道:“大人,看!”
胡宗远看了看,一惊道:“是锦衣卫!”
张啸道:“锦衣卫?!”
迎面来的人走近,果然是身着官袍的锦衣卫。
为首的一个锦衣卫头头见胡宗远身着官袍,拱了拱手道:“贵官尊姓?”
胡宗远还礼道:“敝姓胡,浙江查一下来历!”
锦衣卫头头点点头道:“我是锦衣卫潘恩!”
胡宗远道:“久仰,不知潘大人前来,有何贵干?”
潘恩道:“哦,没什么,我想请问一下,总督行辕是否就在前面?”
胡宗远点点头道:“顺着这条路下去就是!”
潘恩道:“多谢!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多叨扰了!”
潘恩说着一拱手,然后向后一挥手,十几骑绝尘而去。
胡宗远看着潘恩等人的背影,眉头深锁,忽然心里一动,道:“不好,总督大人可能会有事!”
张啸道:“为什么?锦衣卫来往总督行辕,是常事啊!”
胡宗远道:“没见他们穿的是白靴吗?”
张啸猛然醒悟,一拍脑门道:“白靴锦衣卫,来办的都是大案!”
胡宗远一带马道:“马上回去!”
张啸也拉过马头,二人一拍马,向总督行辕方向奔来。
总督行辕的花厅内,张经和几个幕僚还在商议军情。
一个士兵匆匆进来,道:“大人,来了几个锦衣卫,请大人去大厅接旨!”
张经一愣,道:“怎么这时候有圣旨?带队的官长是谁?”
士兵道:“叫潘恩,是位千户!”
张经暗暗心惊,道:“千户?……马上叫人备下香案!我这就去接旨!”
士兵道:“是!”
总督行辕大厅,香案齐备,潘恩朝南站在香案后面,开启黄封,张经身着朝服,跪在地上。
潘恩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总督江南,江北,浙江、山东、福建、湖广军务张经,自受任以来,选请西北各省等地狼兵听用,乃兵到不进,靡饷殃民,察其所为,无非畏贼,以致屡失戎机,东南倭患,猖獗如旧。似此大负委任,何以解朕之忧,而纾东南之祸?张经着由锦衣卫北镇抚司,亟遣缇骑,星夜拿回来京,以凭治罪。所管军务,着由工部侍郎赵宣礼暂行管理,闽浙苏松等地巡按巡抚,并应各就职守,和衷共济,俾得荡平倭寇,克竞全功,钦此!”
诏旨念完,潘恩手下的锦衣卫,上前摘下了张经头上的乌纱。
张经咬了咬牙,道:“谢主隆恩!”
随即行完三叩九拜大礼,这时,胡宗远和张啸已经赶到大厅。
张经站起身,向潘恩拱拱手道:“辛苦了,诏旨到,不俟驾而行,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胡宗远赶紧走过来道:“不忙!不忙!使者远来,亦须稍洗征尘,请先休息,从容商议!”
潘恩道:“胡巡按,你总也听到诏旨了,上头是立下程限的,按驿站走,迟一刻都不行!”
胡宗远道:“是!是!我知道,各位请先到驿馆休息,张总督交给我,准定明天一早,备齐车马,送大家上路!”
潘恩道:“胡巡按,不是我驳你的面子,是怕你担不起这千金重担!”
张经道:“宗远,不必说了!迟一日晚一日有什么分别,我这就动身!”
胡宗远点点头,对潘恩道:“潘千户,如今战事刚完,下官还有些事,要请总督大人裁夺,可否稍缓些时刻!”
潘恩看了看胡宗远,沉吟了一下,道:“半个时辰!”
胡宗远道:“多谢潘千户!
胡宗远和张经走进花厅。
张经叹道:“想不到我一心为国,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